第二十六章 突然想宠你

    沈靳之,这个看似内敛却不失锋芒的男人,连狠都能不动声色,不愧是云锦沉身边的人,把自己修剪得人鬼不分。

    “不敢。”仅仅二字,言简意赅。

    硝烟无声,两人明显都是寸步不让。

    “靳之。”云锦沉声线一如其人矜冷凉薄,不咸不淡的二字,沈靳之却是一刹敛了眉梢的厉色。

    在云锦沉身边十载,沈靳之深谙他的烟火凉薄不缺血腥之色,静水流深之下,不输杀神墨重央。

    “千渊姐?”他略一低眸,视线落在陈兰初上身诡异的血线之上。

    “叫我婳婳就好。”她桃花眸浅浅一弯,软得像撒娇。

    “陈兰初的咒生蛊你知道多少?”

    云锦沉高不可侵,她只能不动声色的往他身侧移了移,低眉间,是他骨节如玉的手,浮冰碎雪一般冷不可言。

    “不多,需要你教。”她眸间是隐隐的算计。

    千渊婳之前,沈靳之未曾见有女人近云锦沉三尺之远,如今那几乎是软语厮磨的距离,让他长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思及此,却见云锦沉拿出手机,轻轻一触,转而是某少喑哑近妖的声音:“云锦沉,陈兰初皮糙肉厚,记得下手不要轻了。”

    “不过,你眼前这个软糯糯苏得不像话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凶她,不要撩她,更不要碰她。”

    “因为,她会是下一任墨太太。”

    “千渊姐在不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墨重央突然正经。

    “你只有不到三秒的时间。”云锦沉声线稍冷,慢条斯理道。

    “墨太太,老子想死你了!”明显是简单粗暴的老男人风格。

    千渊婳:

    老子是谁?她真的不认识!

    墨重央的声音沈靳之自是不陌生,他对那一位的印象一直是暗黑非人,此刻听他话里缱绻占有欲十足,心上一紧,莫名毛骨悚然。

    他刚刚算不算凶了墨三少的东西?

    若说沈靳之是一脸阴晴不定,某女则算是花容失色,她几乎是贴着他一身碎雪凉薄软声解释:“你不要误会,其实可以撩,可以碰,凶也没关系。”

    沈靳之:

    千渊姐你身为女人的矜持不能不要!

    见此,云锦沉眸色一深,那矜冷的幽光几成实质:“你说的,我都不会。”

    千渊婳发现,他身上霭云花种的气息无声沉了沉,拒人千里。

    默默,云锦沉好像比前生的墨重央更油盐不进。

    “你不会的,我可以教。”她眉目灼灼,明显是可以给你欺负。

    这一次,云锦沉只看她一眼,便调转视线。

    显然,他不是一个耐心的人。

    千渊婳看他手下动作若水墨闲书的优雅,幽冷的刀锋在他手里更似谋千里的策论手,不见血腥,一点点剖开陈兰初上身纵横诡谲的血线。

    空气里静得只剩下千渊婳的呼吸声,许是紧张,她身上那萦绕不散的往生香都重了几分,沈靳之自是习惯那人手下血腥,如今在她身后嗅着那诡谲缠人的香,反倒心上一窒,四肢百骸都蓦地一紧。

    妖精,真的是让人无法

    “千渊姐,其实你现在可以回避一下,稍后若是需要,我自会找你。”深靳之似是好心建议,话里隐隐多了一抹不自在的生硬。

    “沈少官,刚刚你似乎没这么怜香惜玉。”千渊婳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话里不知是玩味还是讽刺,倒是不曾发现他的异样。

    “那是有眼不识墨太太。”他略一侧身,离她远了远。

    “纠正一下,是下一任墨太太。”

    沈靳之明显不是趋炎附势之人,至少千渊婳在他眼里看不到谄媚讨好,只有云锦沉那种疏冷。

    只是,下一任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墨重央那个国民前夫不是有名无实的?

    暗忖之下,却听窗外人声突然嘈杂,死寂之后,一个媚中略尖的女声颇为盛气凌人道:“陈管家,我母亲是什么人你不会不清楚,你说陈镜初久病不医不能见客我忍,但是陈兰初命悬一线你不觉得荒唐吗?”

    偌大的帝都,谁不知道陈家二少持器行凶夜夜风流。

    “怎么,苏阮一死,他连我苏家的主母都不认?”

    “今天,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到我母亲面前来。”她话里,明显是不可一世的骄纵。

    原来,是苏家人。

    “千渊姐,我想陈管家可能需要你。”沈靳之略一低眸,晦暗不明道。

    “沈少官,你想支开我?”她桃花眸浅浅一弯,笑得不是一般坏。

    千渊婳很清楚,陈元乔执掌陈家四十载,惯看人心,不可能解决不了一个跋扈的女人。

    “靳之,给你一分钟。”云锦沉声线冷寂如雪,沈靳之却很清楚,这是要让那个女人闭嘴的意思。

    凉薄非人,孤冷如妖。

    他们指挥官最不喜聒噪

    苏家人,自然也不能例外。

    只是,想到苏家女那娇蛮难缠的性子,沈靳之略一皱眉,为难道:“苏倾饶恐怕不行,她是苏夫人的独女,兄长是中议院新晋议长,不便插手。”

    言外之意,得罪不起。

    沈靳之的意思千渊婳多少明白,云锦沉素来清冷,嫌苏家那个女人聒噪,而他则觉得毕竟是苏家人能忍则忍。

    见云锦沉眸色隐隐一暗,她胭脂浓烈的红唇蓦地一勾,语笑嫣然道:“你等我一分钟,我让她学会安静做人。”

    “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云家主。”

    这一句,她说得不知是暧昧,还是其他。

    沈靳之突然发现,这个女人不仅会撒娇,还很会宠人。

    千渊婳一走,此间死寂的冷风里碎雪之息蓦地一重。

    “靳之,你何时也会借刀杀人?”云锦沉骨节凉薄如玉的手摩挲着錾花的刀柄,颇为漫不经心。

    云锦沉三个字,在帝都军政两界是绝对的王者,区区苏家,何谈得罪不起。

    沈靳之为难,不过是想借此支开千渊婳。

    “我以为你喜欢清静。”言外之意,女人麻烦。

    “她不吵。”

    沈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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