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兵隐横岭

    羊牧不得不亲自带领骑军,进行驱赶,并且吩咐大军,分班睡觉,直到天亮,士兵们多数眼圈发黑,精神不振。

    羊牧与姜彧颇感无奈,只得令大军继续往东沿横岭山脉而行;大军行径一日,申时刚到,羊牧命大军依山安营,广布岗哨,斥候四处,依然在营前多设拒马,牧奴人依旧前来袭扰,被早已等候的羊牧,率军将其击溃,大军安心休整一夜。

    第七日,继续前进,夜间牧奴人依旧袭扰,疲兵之计再明显不过,姜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派军驱逐。

    第八日,晴空万里,久违的冬日早早升上东方,大军行走一日疲惫不堪,冬日西斜,残阳如血,羊牧见此地是一片斜坡,依横岭大山,山上可攀岩,一声令下,命大军在此扎营。

    将士们枪矛阵结于外东西北三面,骑兵在外游弋,步兵于最里开始伐木安营;忽然大地震动,蹄声如雷,远处地平线缓缓升起一条黑线,分三个方向,越来越近。

    “敌袭,牧奴人来了。”瑧朝士兵早已发现,吼叫道。

    羊牧见牧奴人汹涌而来,当即下令,古沧c高丘盛从东西方向率领骑军迎击牧奴人,姜彧c彭虎带步兵守中军,自己亲带一队骑兵迎击北面奔弛而来的敌军,以给步兵结阵的功夫。

    瑧朝骑兵马蹄震动,催骑提速,朝牧奴人骑阵冲去。

    骑兵冲锋,速度至上,没有速度的骑兵,那就只有被宰杀的命运,牧奴人常年在马背,深知这一点,从二十里外就开始缓缓提速,到了十里外狠抽马背,加速奔跑,将马速提到极至;瑧朝骑兵被牧奴人突然袭击,匆忙应战,速度上自是稍差一些;

    大地颤抖,万马奔腾,声震百里,雪地上两股洪流轰的一声撞在一起,人仰马翻,刀光闪过,人头升空,喊杀声,惨叫声,箭矢破空声此起彼伏,中箭落马者瞬间就被洪流淹没,马踏如泥,尸骨无存。

    羊牧带着北面骑兵将牧奴人骑阵杀了个透,混身是血,左肩带伤,刚透一口气,紧接着前方又是一大队骑兵呼啸而至,羊牧大喊一声迎向牧奴人,手中马槊一挥,领军与牧奴人杀着一团。

    手持马槊,右挑右刺,一杆马槊使得出神入化,密不透风,所挡者披靡,无一回合之将,牧奴人中千夫长c百夫长,多有被羊牧刺落马下;远端的拓风鹰瞧见,提刀来战,与羊牧大战二十回合,被羊牧瞅准破绽,一槊扫下马去,被牧奴人拼死救回。

    牧奴人惊其勇猛,纷纷退避,四散奔走,拓风鹰部被打散,羊牧调转马头,引军向南边步兵军阵杀去。

    乌图巴带领铁骑冲破了羊牧骑阵,骑兵沿步兵军阵一个遛弯,复又向羊牧后方杀去,解决掉了瑧朝骑兵,步兵就是待宰的羔羊。奔行三四里迎面正好撞上羊牧大军杀回,两军复有冲撞在一起,乌图巴不愧为牧奴第一勇士,手中长刀左砍右劈,每挥出一刀,必带走人命,少则一条,多则二三,瑧朝将士纷纷落马;

    羊牧瞧见乌图巴勇猛,手下多有被斩杀,怒喝一声,提槊就来取乌图巴,乌图巴见有人冲过来,见是一老将,不惊反喜,挥刀就砍,原以为如其他瑧朝将士一般,被他砍飞落马;未曾想,铛的一声,长刀砍在羊牧马槊上,发出嗡嗡嗡之声,羊牧纹丝不动,弹开乌图巴长刀,顺手就是一槊,直取乌图巴前胸。

    乌图巴被马槊反弹之力震得手臂发麻,心中已知晓来人是谁,遂收起轻敌之心,侧身躲过羊牧致命一击,反手就是一刀,斩向羊牧左肩。

    羊牧暗忖一声:“来得好。”,举槊将长刀搁开,顺势攻出一槊,二人你来我往,杀得昏天暗地,大战五十回合,羊牧越战越勇,乌图巴越打越心惊,羊牧抓住破绽,一槊刺向乌图巴的腹,乌图巴无处躲闪,本能的侧身,腹微收,羊牧马塑贴腹刺过,带起一片皮肉,乌图巴大惊,勒马就往本阵逃去。

    羊牧将牧奴人第一勇士乌图巴杀得落荒而逃,领军将乌图巴骑军冲散,带领所剩不多的骑兵往步兵军阵而去。

    步兵军阵早已结好,来到阵中,姜彧c彭虎二人迎上,羊牧急忙站在阵中台上,瞭望东西方向,东边高丘盛没于牧奴人骑阵中,全军险象环生;西边的古沧情况稍好,苦苦支撑。

    羊牧头也不回的道:“太尉见我将高丘盛部会合后,就鸣金收兵,这样硬拼下去,牧奴人兵多,我等消耗不起。”

    “诺。”姜彧罕见的答了一声诺。

    羊牧还想说什么,刚张口又住声,急匆匆领军往东而去。

    羊牧杀到东边,才知今日与高丘部交手的,不止上次的白陀部,难怪高丘盛不能抵挡;羊牧领军杀进牧奴人阵中,远远瞧见牧奴人一秃顶白发老将,老当益壮,将他前边的瑧朝士兵尽皆斩杀,往高丘盛腹背杀去。

    羊牧大惊,催骑提槊直取白发老将,将他身后随从一一打落马下,正好瞧见,高丘盛被牧奴人围于阵,白发老将背后偷袭一刀砍在高丘盛后背正中,高丘盛惨叫一声,落马而亡;羊牧暴喝,手中马槊直取白发老将后心,暗自得意的白发老将闻得身后有破空声,刚要转身勒马,羊牧来势太快,马槊正中背心,当场毙命。

    羊牧一槊将白陀部主将葛录渠斩杀,牧奴人长狄部主将狐曼提棒就来战羊牧,羊牧一连战了几场,先前刚与牧奴人大战五十回合,体力消耗过大,战至三十余回合,稍感力不冲心,狐曼却越战越勇,大有将羊牧斩杀之势。

    忽的,狐曼身后,号角大作,蹄声如雷,紧接着喊杀声c惨叫声此起彼伏,只见一支约有两万的铁骑,瞬间将长狄部杀散,领头大将冲到离狐曼不足三直步远。狐曼大惊,撇开羊牧,就往北边逃去,主将一跑,长狄部c白陀部纷纷随主将四散逃走。

    雷骁带领两万锐军铁骑,正好赶到将羊牧救下,羊牧朝雷骁微一点头,道:“随我来,将高丘将军尸体带上。”早有身边亲随将高丘盛尸体带上马,随着羊牧往步兵方阵而去。

    牧奴人在二王子拓风雷和万夫长木歇的带领之下,正在猛攻步兵军阵,步兵行军一天,再加上牧奴一连三日的袭扰,早已是疲惫不堪,哪经得起牧奴人疯狂的冲锋,步兵眼看就要溃阵,姜彧急忙将东边枪矛兵调将过来,才堪堪抵住。

    姜彧见雷骁及时赶到,将羊牧救下,长舒了一口气,不一刻,见二人领军来到阵中,及忙下来询问。

    却被羊牧二话不说,将他推上马背,并大声道:“雷骁,务必将太尉护回云峰口。”

    “那大将军和步兵,怎办?”

    “我自有办法,不得违抗军令。”

    “诺。”雷骁带领所有骑军护着姜彧往东而去。

    “传令,鸣金收兵,将古沧部召回。”羊牧继续发号施令。

    “诺。”

    “彭虎,命所有步军,且战且退,往横岭退去。”

    “诺。”彭虎往步兵前阵而去。

    古沧带着骑军,正与牧奴人铁狼部杀得正酣,虽被包围,但是身后余者甚多,还能一战。突地闻得中军步兵军阵传来鸣金之声,虽不明为何,也只得招呼廉钊等一起往中军杀去。

    可是铁狼部主将铁衍山,哪能轻易让古沧部走掉,紧咬不放,不得已廉钊让古沧先走,他自带几百骑复向铁衍山杀去。

    古沧大叹一声,领着部众奋力杀出重围往东而去,不久来到中军,见步兵军阵,缓缓往山里退去。策马找到羊牧正要开口,羊牧对他大喊道:“雷骁已带着太尉往东边而去,尔等速速跟上,务必将太尉平安送达云峰口。”

    “大将军你呢?”古沧焦急道。

    “军令如山,不必多问,速去。”羊牧怒声喝道。

    “诺。”古沧悲愤答道,自引军往东追雷骁而去。

    羊牧自带着几万步兵,且战且退,往山里退去,付出了近万人的伤亡,大军来到山下,羊牧大喊一声:“尔等随我上山。”声音响彻战场,瑧朝士兵清晰可闻。

    瑧朝将士无不纷纷向山上爬去,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在山间缓缓爬行。远处的姜彧c雷骁c古沧等瞧见,无不侧目落泪,怅然轻叹一声,继续往东疾驰而去。

    拓风辽本以为将长狄部调来,集中二十万骑兵,今日就可将羊牧全歼于此,未曾想到,羊牧却领军往大山退去,让他又怒又笑,道:“果然不愧为大瑧第一将军。”

    “横岭大山全是烟瘴毒雾,毒虫猛兽奇多,他们没有粮草,只怕是进得去,出不来了。”长芦生依旧冷冷的说道,眼里竟是恶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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