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酒肉官差

    听此,二掌柜鼻翼抽搐几下,待一口烈酒入肚,他唾声低骂起来。

    “这次算是给那小子一个教训,若是惹急老子,老子真敢废了他!”

    “二柜说的对,他就是一瘪犊子马倌,有个屁的能耐,顶多会几下拳脚,可半大小子会几下拳脚有个鸟用?还不就是甩鞭子驾车下死力的料?所以说,咱们二柜让他趴下,他就得当王八伸脑袋,让咱们宰割!”

    几个伙计阿谀奉承,一杯接一杯的请饮二掌柜,那股气氛好不热闹。

    门外,马潼听到这些,整个人都蒙了,他跟踪来此不过是为了料理那个猖狂的下人,谁成想听到这些话。

    待马潼回过神来,一股子怒气如浪翻滚,瞬间彪出心口,旋即马潼作势抬脚,破门进去,料理屋内的龌龊小人,可是在脚踹门板那一瞬间,马潼又似惊蛰一样立住身形,联想屋内小人所言,平时从不晃身错点的张旭到现在没有出现,肯定出事了,想到这一茬,马潼暂压怒火,饶过屋内的龌龊种,向县外冲去。

    黑夜中,马潼纵马狂奔,沿着张旭驾车回周府至县城春月楼的道路上疾驰寻找,可一连两趟,马潼除了在县东门的野地里找到张旭的坐骑外,压根没见张旭人影。

    时至此刻,马潼慌了。

    “娘的旭倌,你别吓唬兄弟你那身手,个泼皮混种根本近不了身,怎地就没影了!”

    一阵急燥,马潼想到报官,当下马潼再奔县府,碰巧杜二彪那群人把张旭及豁牙等泼皮收押入牢。

    看到马潼一人在县门前大呼,杜二彪抱着刮油水的想法上前拦住马潼。

    “小子,深更半夜不回家歇息,在这乱吠个屁?”

    “官爷,我兄弟出事了,他被人暗算,现在不见人影,我怀疑”马潼说的急头白脸,可杜二彪等人却在马潼身后的坐骑上打眼祭。

    “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现在深更半夜,你一人两马喧嚣县府,就这一条,爷就能把你抓了!”

    听此话音,马潼乱中恍然,待杜二彪瞄眼自己上下两轮,马潼顿时明白官差何意,旋即,他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串大钱,递给杜二彪。

    “官爷,帮帮忙,我兄弟真出事了!”

    杜二彪将大钱串在手里掂量几下,让后看向马潼身后的两匹马。

    “小子你若是出门一骑,爷倒不多问什么,可是你现在牵着两匹马,又这般急慌慌的爷怎么能不多想?”

    “官爷,你”

    马潼一时怒气,可人在官门前,自觉矮三分,瞧着几个官差的模样,马潼忍着满肚子的急躁,将整个荷包递给杜二彪。

    “官爷,那枣红马是我好友张旭的坐骑,现在他人没影了,且一刻前,我在一家杂货铺前听得一些小人乱言,正是谋算张旭,官爷我这兄弟不见定然和那些人有关”

    马潼急声哀请,可杜二彪只顾估算荷包重量,末了他将荷包塞进腰带,笑道:“成,爷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候着,等明个升堂,爷禀告大人以后,再找你那兄弟!”

    说罢,杜二彪一众官差向外走去,事到这里,马潼再也忍耐不下,他扯腔怒斥:“尔等身为官人,明知百姓有难,却只顾谋利不救,当真混账也”

    “小子,说什么呢?”

    马潼的失态惹来衙差的怒斥,可那杜二彪却笑脸回身,一双眯眯眼更是看得马潼心冷。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爷没听清,再说一遍?”

    “你们”

    话到嘴边,马潼瞄见这些衙差已经手按刀柄,那股子态势当真不像耍闹。

    杜二彪笑呵呵的冲身旁的衙差道:“这深更半夜的一子两骑,说不定是从那偷来的就算不是,也能押回去查查,探个究竟”

    虽然杜二彪话冲衙差,可深意却在马潼,想到这些官家手黑,马潼退步了。

    但见马潼缓息三旬,扯步抱拳:“官爷,小子今夜饮酒几杯,方才上头,说了两句浑话,望官爷别见怪”

    “哼哼”听此,杜二彪这才变脸:“小子,爷今夜心情好,你小子又识趣,只当你刚才放了瞎屁,不然爷给你定个贼人偷盗的罪名,让你尝尝牢中的杀威棒,现在趁着爷没改变心意,给爷滚!”

    厉声下,马潼只能匆忙离开,待其走远,一衙差冲杜二彪道:“头儿,你干嘛放过这小子,他牵的两匹马成色相当不错,怎么着也得秃噜他一匹”

    “你懂个屁!”

    杜二彪叱声:“浑水摸鱼抽油头可不能事事都这干,刚才那小子能够为好友急心,必然是个义气中人,这样的家伙绝非庸者,所以做事留个后路,别太过了,不然日后风水变了怎么办?”

    “头儿,还是您想的周到”

    衙差奉承,杜二彪笑骂:“不周到能当你们的头?真是屁话,走,随爷吃花酒去!”

    县衙牢房,张旭和几个泼皮汉子关在一起,待半夜时分,一牢差进来将领头的泼皮汉子提溜出去,这让张旭不明所以。

    “豁牙,你可以啊,在这风口上做黑事真是皮硬了”

    牢头王三靠在木桌前,咂着酒葫芦嘲讽道。

    面前,豁牙鼻青脸肿的蹲在地上,待王三笑声落地,他嘿嘿献媚道:“王哥,这不是手头紧么,不然俺也不会接这活,只是没想到接了个硬茬子,把自己搁进来了!”

    “瞅你那揍性,花酒赌档挨着走,有个屁的能耐,活该你挨着!”

    牢头王三笑骂豁牙一句:“说吧,这回收人多少钱银?”

    “没没多少!”豁牙语顿须臾。

    “怎么着?还想在老子面前还打马虎眼?当真打算让老子去扯你仙人的蛋去?”

    王三眼睛一瞪:“这回县令大人严告下面的弟兄,要狠抓贼人泼皮,你要是想在这待上个一年半载,那就继续‘没多少’!”

    “别啊,王哥!”豁牙一听,当即心怂。

    身为泼皮,豁牙没少和王三这些人打交道,以往都是十两八两通融费,王三也就想法子,偷里摸里把豁牙放出去,毕竟这种人遍地都是,隔三差五进来一回,县令也懒得深究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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