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对决

    朱广陵既已死,众人皆是心惊肉跳,怕裘无涯这位性情怪癖的大魔头会把账算到自己头上。

    宗泽道:“裘兄,朱少侠既愿以一死偿债,再者,此事幕后主使,乃是‘明月楼’,此节便到此为止,如何?”裘无涯冷笑一声,道:“宗兄,你说得倒容易,小徒的命,便这样白白没了么?”

    宗泽道:“裘兄,无论如何,此事也是朱少侠有错在先,你若是想胡搅蛮缠,莫怪宗某不答应了!”

    裘无涯道:“嘿嘿,宗兄说笑了,裘某何德何能,怎敢同你动手?”他话虽是这么说,但宗泽心知裘无涯不会甘心罢手,他在掌中暗运内力,以备不测。

    只见裘无涯忽的仰天长啸,声音震耳欲聋,待到他发泄完毕时,他又望了宗泽一眼,宗泽心中一颤,恍惚间便见得裘无涯飞身袭来,“七圣”之中,大部分人练的功夫皆是稳扎稳打的醇厚内功,唯有裘无涯另走行径,将功夫朝至快至速发展,当年若不是向渊的“纯阳神功”正好克制他,旁人顶多也是和他打个平手,决计是无法打败他。

    眼见裘无涯越来越近,宗泽翻掌相迎,只听得“砰”的一声,这是双方高强内力相互激荡产生的效果,宗泽受得裘无涯的极寒内力,身子也忍不住一抖。

    便在此时,忽见裘无涯借着势头,转身跃向内堂,荣木站起来道:“裘先生,让老衲来领教你的高招!”他身子还未跃出,却见裘无涯已来到公孙仇身边,公孙仇大叫一声,已然中掌。

    荣木赶到公孙仇身边,查看其伤势,只见其身上并未有何外伤,但却全身发寒。“魄绵掌?”宗泽道。

    裘无涯哈哈大笑道:“宗兄,你这徒儿中了老夫的寒冰掌力,除非你现在立刻为他疗伤,否则,活不过明日此时!”宗泽道:“裘兄此举可谓是好心机哟。”裘无涯道:“宗兄,老夫认裁,若是和你打,咱们三天三夜可都分不出胜负。”

    尹志清道:“师父,可不能中了他的计呀!”宗泽瞪了他一眼,尹志清心知言语有失,不再说话。宗泽看着小徒儿浑身打颤,心中也是一片为难,思索片刻,还是起掌传输内力为其疗伤。

    裘无涯见宗泽忍不住为徒疗伤,笑道:“宗兄,你此举一出,两个时辰内是万万不能停手了,否则你这小徒弟的命可就没了!”

    荣木道:“裘先生,就算是宗帮主腾不出手来,但天下英雄集结于此,莫非以你一人之力,能将我们赶尽杀绝?”

    裘无涯道:“这位达摩寺的大师可是高看裘某了,裘某并非要与众位为敌,只是害死小徒之人,我必要他血偿!”

    荣木道:“裘阁主放心,‘明月楼’挑动各派纷争,我达摩寺定当料理了他。”裘无涯讥讽道:“达摩寺欲如此,只怕是得先问问白玉观吧?”荣木心知他这是在嘲讽达摩寺“九州第一大派”的名头受白玉观崛起的影响,他冷冷道:“裘阁主说笑了。”

    无花道人站起来道:“裘阁主,贫道下山之时,掌门师兄千叮咛万嘱咐,此行乃是受宗老帮主之邀前来参会,且不可喧宾夺主,肆意摆弄功夫,还请裘阁主念在同掌门师兄的交情,切勿在言及本派了。”他此言一语双关,既表明了不愿再让裘无涯说出涉及白玉观的言论,又表明了自己置身事外,不会插手任何事。

    裘无涯笑道:“我同木坤老道虽是无过多交情,但倘若你们能作壁上观,今日,咱们也就井水不犯河水!”他又朝汤一言道:“汤大侠,还请你不吝赐教了!”

    汤一言惊道:“裘阁主哪里话,汤汤某为人向向来如此心心直口快”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话一说完,整个人已经是不自觉地发抖。

    裘无涯道:“裘某平生最恨的,就是这整天胡言乱语,上窜下跳的臭乌鸦!”只见他身影一动,晃到汤一言身边,用手指轻轻在他额上一点,众人只见汤一言脸色霎时铁青,嘴角缓缓流出血。

    裘无涯道:“老夫要你经受头裂之痛,再慢慢而死!”严正道:“裘阁主此举未免太过狠毒!”裘无涯道:“老前辈,您也看到了,并非裘某恶毒,实在是有些人欺人太甚!”

    同度见裘无涯如此蛮横,轻声对荣木道:“师伯,若是由得他在此胡作非为,天下英雄岂不是耻笑我们达摩寺?”

    荣木朗声道:“裘阁主,今日达摩寺在此,容不得你胡作非为,还请你看在本寺的面子上,就此罢手。”裘无涯道:“可笑,你达摩寺算得了什么?‘三玄’都敌不过我,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同度道:“裘前辈,这位是我荣木师伯,他极少出手,武艺决不在我寺三位长老之下!”裘无涯奇道:“哦?鄙人孤陋寡闻,还请荣木大师赐教了!”

    向羽见师父也要出手,忍不住一阵担心。荣木喝道:“裘阁主,请指教!”

    他知道裘无涯身法诡异,因此先行出手,双方两掌相交,裘无涯“咦”的一声,道:“阁下竟然也会‘纯阳神功’?”荣木道:“老衲未出家时,曾追随过大楚太祖向渊公,蒙他传授了一两招。”

    裘无涯道:“阁下的修为,可不是一两招那么简单。”他回掌蓄力,又是起手一击,荣木明白他这是要用内力取胜,荣木自恃“纯阳内力”可以克制得了他,因此也不觉惧怕,同样策动内力朝其击去。

    又是两掌相合,向羽见师父额头渗出许多汗珠,心知二人比拼已到了关键时刻,天下群雄也无一不担心。

    只见二人同时大喝一声,瞬时相互弹开,两人皆是站立不住而半跪在地,向羽赶忙跑到荣木身旁,道:“师父,没事吧?”荣木手捂胸口,已是说不出话来。

    “荣木大师武艺果然高强,不过,裘某还是略胜了。”裘无涯一边用手擦干嘴角的血,一边道。荣木道:“此人所长绝非仅有速度,其内力深不可测。”蒙浅雪这时也跑过来道:“荣木大师这是本派的玉露丹,您先服下把。”

    秦会之和铸剑堂中不少人都已认出蒙浅雪,裘无涯见荣木也倒下,心中暗喜,他朝秦会之道:“秦堂主,‘明月楼’那伙人的行踪,还请速速说来!”秦会之见他脸色铁青,知道他痛失爱徒,心中悲痛,道:“裘前辈,这‘明月楼’行踪诡异,晚辈也是不知。”

    裘无涯道:“阁下方才不是要同我徒儿一同承担么,怎么如今我徒儿却死了?”秦会之明白他这是将徒儿之死也归罪了几分到自己身上。

    蒙浅雪对向羽道:“羽哥,那裘无涯只怕又要害我大师哥了。”向羽道:“他伤我师父,我决不允许他再胡作非为了!”

    秦会之道:“朱兄突然身死,我也是伤心极了”裘无涯怒道:“那你就随我的徒儿一齐走吧!”说罢,便朝秦会之背后拍了一掌,向羽慌忙赶过去胁住裘无涯,同他战至一处。

    蒙浅雪跑去查看,这时铸剑堂众人也围了上来,秦会之身受重伤,此时已是弥留之际,忽的见到蒙浅雪,心中一喜,道:“小小师妹我我就知道你来了”蒙浅雪眼见秦会之身负重伤,无法救治,不禁泪流满面。

    秦会之又道:“这一切都是都是我罪有应得没承想还能再见你一面向兄弟他待你很好那便够了”说罢登时气绝身亡,铸剑堂众人皆是破涕痛哭。

    且看到另一边,向羽时隔多日,又同裘无涯交手,心中暗道自己并未习得其他功夫,若是任由此下去,也只有被击败的结果了。他双掌运起“纯阳内力”只盼能以此对他有所克制,但他知道,连荣木都败在裘无涯手上,自己的“纯阳功力”自然是及不上荣木。

    却见裘无涯并不同向羽交手,而是策动身影,踏步游走于向羽身边。众人见得一个武学大宗师却不敢同一个年轻人交手,都不禁觉得疑惑和可笑。

    向羽也是满肚困惑,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突然,他只觉得背后一凉,恍惚间,已是身中一掌,他顿时觉得身体内侵入了一股寒气,好在体内“纯阳真气”做出格挡,他身子一抖,寒气便消散而去。

    他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眼见裘无涯站立不动,忽的策动身影向他袭去,哪知裘无涯却是不敢迎战,慌忙躲避。

    原来,裘无涯连战宗泽c荣木,大半内力已然耗尽,而向羽的内功又克制着他,他自然是不敢贸然交手,双方追逐颇久,裘无涯毕竟内力损耗,还是让向羽追上了,他回过身同向羽对了一掌,只觉浑身烈火燎烈,他眼见宗泽替弟子疗伤快要完成,心中有所顾忌。

    当即带着徒儿的尸体,飞步而走,在场众人无人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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