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巫蛊之案

    此消息一出,宁州震动,尤其是郅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闻此消息赶紧派人将嬴昂一家尸首收敛,再派出都贼曹缉拿山贼,可是自将嬴昂一家劫杀过后,此山贼就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独孤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霸业,各路大军频频传来捷报,东潮洲各地州县纷纷望风而降,其中有宁死不降者,在世家公子的帮助之下,很快就被攻陷。

    独孤羽望着台下操练的几万新军轻声自语道:“不久之后,东瀚洲便是我独孤氏囊中之物,此处还有三万青壮,不出两月训练成军,可堪一用。”

    意气风发,颇有些自得,独孤羽抬头望着远方,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张美艳绝伦的容颜,自见到姜家妹之后,独孤羽朝思暮想,心头时不时浮现出她的影子;今早收到渷京情报,姜懿率五万锐军,往萧州而来,当即心中有了计较,独孤羽将阚成叫来,交待一番,阚成领命带着一队人马往云山县而去。

    独孤鸿父子造反,大破东瀚军团,雄据宁州,东瀚洲各地好汉,文人义士争相来投,独孤氏羽翼渐丰,人才汇聚,厉兵秣马,剑指渷京。

    乾元殿,背倚蓝天,高大雄浑,慑人心魄,皇帝嬴昙正在早朝,信使日夜赶路,将独孤鸿父子造反的八百里急报送到嬴昙面前。

    闻独孤鸿父子反叛作乱,斩杀朝庭大将,占取东瀚首府,嬴昙险些晕了过去,旋即大发雷霆,将独孤鸿父子及古湛痛骂一场。北有摩余人在前,靺玛人虎视眈眈,西有吐鲁人,南有夜狼人,再加上东边的独孤鸿父子及古湛,中州大地除中神洲之外其余四洲反叛四起,难道朕真的不适合当这个皇帝?国家被朕治理得千疮百孔,民不聊生,日后朕有何面目再见列祖列宗。

    朝堂百官,见龙颜大怒,伏地瑟瑟发抖,无一人敢作声,心里各自盘算着。见陛下发泄得差不多了,大司农庚业硬着头皮出列,来到朝堂中央,伏地而拜,道:“陛下,今独孤鸿父子不思皇恩,阴谋造反,古湛应是受到独孤鸿的蛊惑或胁迫不得不同流合污,微臣建议朝庭应立即派遣大军征讨,迅速平定,以儆效尤。”

    平日庚业与古沧关系不错,古湛虽是古家庶出,但也是古家之人,庚业不得不替古家开脱两句。

    自司徒禇迁上月死后,朝堂上再无可依仗之人,闻得庚业之言,嬴昙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急忙道:“庚爱卿可有合适人选,速速一并道来。”

    陛下是气糊涂了,庚业只得继续道:“禁卫军统领姜懿可担此重任。”

    “对对对,朕竟忘了还姜懿,城北还有十万锐军可用。”嬴昙清醒了一下头脑,平复心情细细想到。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堂上响起,姜懿大步出列,来到庚业面前,伏地拜道:“臣姜懿,愿为陛下分忧,领军平定东瀚反贼。”

    嬴昙闻得姜懿启奏,心里稍宽,他打量着姜懿,他的大舅子,他的心腹爱将,浓眉大眼,脸形方正,鼻高唇厚,下巴留有少许短须,头戴高冠,一身朝服,整个人高大健硕,英武不凡。他与姜懿,是人臣也是至交,自十年前姜懿进宫担任禁卫军统领至今,恪守敬业,护卫周全,曾好几次救朕于危难,今要离朕而去,虽是代朕平定叛贼,事成之后就将返回,但是他的心里隐约感觉似是与姜懿永别一般,心里有诸多不舍,更有一丝愧疚,不舍姜懿要离他东征,愧疚的是姜懿的妹妹静妃因巫蛊之事被打入冷宫。嬴昙环视一番,扫遍朝堂济济数十人,竟无人得朕放心,也罢,希望姜懿早日平定东瀚叛贼。

    “好,有姜统领替朕分忧,反贼何愁不破,区区独孤鸿父子,妄想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说完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继续道:“传旨,封姜懿为征东大将军,中神洲以东州县所有兵马统归姜懿调度,再拨五万锐军于你,克日出征,扫平东瀚,将独孤父子及古湛摛拿回京。”

    “诺。臣誓不辱命。”姜懿领旨。

    “念及古沧戌守边疆,忠君报国,古湛之责罪不及众,暂不问罪于古家,但古家众人不得离开渷京半步,等将东瀚平定之后再作定夺。”嬴昙补充道。古沧在边关御敌,如果太平时期还可将古沧召回问责,今时牧奴人正在袭边,朝庭用人之际,不可擅自造次,以免扰乱军心,做了这么久的皇帝,嬴昙还是明白的。

    “陛下圣明。”庚业见古家暂时无忧,连忙说道,众大臣也跟着纷纷附和。

    “退朝。”皇帝嬴昙不想看到这一帮各怀鬼胎的大臣,匆匆退朝而去。

    嬴昙来到宝轩殿,怒气稍为平复一些,缓缓在殿内来回踱步思索,时不时长叹一声。

    赵吉来到嬴昙身后不远,轻轻道:“陛下,鹰台剡造求见。“

    嬴昙闻言,愣了半响,道:“宣。”说完来到案几前坐下。

    片刻,赵吉领着一位三十几岁,身着绯袍,白面有须的男子进来,他就是剡造,荆开往北边去后,鹰台的临时负责人。

    剡造来到殿内,伏地而拜,道:“臣剡造叩见陛下。”

    “起来吧,我让你办的事有眉目了?”嬴昙探了探身问到。

    “回陛下,臣于昨日午时后发现皇后身边的知画在城东与一方士会晤,约半个时辰后,知画抱着一包东西离开了方士处,绕道回宫。”剡造说完,起身立在一旁。

    “确定是知画?”嬴昙有些不信,问道。

    “确是知画无疑,见知画走后,我将方士抓来盘查,方士招供是皇后命他将祭祀的桐木偶人交予知画,前后已交给知画七个桐木偶人。”剡造心翼翼的低着头,不敢看嬴昙,回复道。

    嬴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剡造的话,望着剡造,道:“抬起头看着朕。”见剡造面不改色望着自己,嬴昙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你所说的话,会害死很多人。”

    “臣只是受陛下旨令,彻查巫蛊一事,将结果据实而告,臣以人头担保句句属实,臣还把方士带来了,就在殿外。”剡造一脸坚定躬身道。

    “带上来。”嬴昙要亲自审问一番。

    随即皇宫侍卫将一个身着道袍,一副方士打扮,长相尖嘴猴腮,年龄约四十许,嘴上留着八字胡须。

    嬴昙见到方士,强压心里的厌恶,喝道:“从实招来。”

    方士见到皇帝三魂丢了七魄,战战兢兢将昨日之事说了一遍,见方士说得与剡造如出一辙,“啪”的一声,嬴昙拍案而起,口中怒道:“摆驾皇后寝宫。”

    东宫,皇后的寝宫,皇后闻陛下摆驾而来,心里暗自高兴,陛下已多日未曾踏入这寝宫,今日来得如此早,怎能叫皇后不欢欣雀跃,急忙在镜前由知画拨弄一番,就往宫门口,跪地迎接陛下。

    嬴昙来到皇后寝宫,看着跪在地上刚要作声的皇后,怒道:“你就跪着吧,看看你作的好事,剡造,仔细搜查。”

    “喏。”剡造领着禁卫军侍卫们,如狼似虎般的闯进皇后寝宫,翻箱倒柜将寝宫仔细搜查了一遍。

    剡造将七个桐木偶人摆在皇帝面前,木偶人上标有静妃姜月芷五字,木偶的眼睛c脸庞及胸前插有细针。

    皇后见皇帝带着一帮侍卫闯进东宫搜查花容失色,惊魂不定,再见到剡造搜出七个木偶,当即晕瘫在地上,知画好一番晃弄,掐了半响人中,皇后才苏醒过来。

    陛下嬴昙见皇后醒来,厉声怒道:“好你个禇嬛珊,巫蛊一事分明就是你在背后搞鬼,今静妃已被打入冷宫,你还不放过她,还要行此龌蹉之事,你是想致她于死地么,如此歹毒心肠,不配为三宫之首,来人将知画和这个方士拖出去乱棍打死,与巫蛊有关人等一律收押听候发落,将皇后禇嬛珊贬为楚妃,禁足一年,好好思过。”禁足一年,跟打入冷宫无任何区别。

    皇后闻言几欲晕厥,用尽力气跪着上前抱住嬴昙双腿,泣声道:“陛下,不要啊,陛下不能这样对我,我禇家我父亲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能这样对我,呜呜呜。”声音凄惨无比,她的父亲就是已故司徒禇迁。

    “哼,你还有脸提你父亲,老司徒如果还健在,见你今日所作所为也会替你蒙羞,如不是念及你父亲禇迁之旧情,我早将你赶出皇宫,殃及禇家。”嬴昙怒气冲冲的说道。

    困惑后宫一月之久的巫蛊之事终于落下帷幕,一切水落石出,所有之事均是皇后所为,皇后无出,未有生育,一直忌恨育有一子一女的静妃,故作出巫蛊之事,栽赃于静妃头上,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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