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权力诱惑

    嬴昂听得东瀚军也遭遇不测,也随着郅焕的眼神望向北边,随即呆立半响,口中不甘心的道:“说不定岑宏将叛军打败了,在来的路上呢,岑宏也是当世名将,区区叛军我想肯定不是岑将军的对手。”

    “王爷你看城下。”郅焕以手指向城外,只见独孤鸿身侧一员青袍将长枪高举,枪尖上挑着一颗人头,火把照得仔细,正是岑宏首级。

    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整个城楼上清晰可闻,独孤鸿向城上喊道:“王爷,郅太守,开城投降吧,以免伤及城中无辜百姓,岑宏已死,这是他的首级,尔等可要看仔细了,东瀚军团大营已破,余者尽皆受降,尔等已无援军,难道还要作垂死挣扎,与此城玉石俱焚乎?只要尔等投降,我可保尔等身家性命无忧,如若不然,岑宏便是尔等的下场。”独孤鸿已在此僵持了一个时辰有多,只等古湛破了东瀚军团,两兵合在一处,如果城上还不投降的话,就只能选择强攻。他早已打探好,宁州也就七c八千的城防兵,常年没有经过战阵,只怕全军一个冲锋,此城便告失守,再者他还有内应,里应外合破城岂不易如反掌。

    郅焕望着城下大军,心里无数个念头闪过:“降,还是不降。降,城内百姓免遭生灵涂炭,自己却枉为瑧朝一方太守,落下个千古骂名。不降,城外已无援兵,自己以身殉节,连累三军百姓跟着受死。苍天,你让郅焕如何是好。

    郅焕早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实不忍心让城中逾百万百姓跟着自己受死,独孤鸿在东瀚洲经营多年,世代封居于此,双方交战起来,难免城内没有他的内应,再者宁州城多年未经战火,城内守军可经得起一战?看着瑟瑟发抖的守军,郅焕长长一叹。

    忽的,城上一阵喧哗,只见北边远处,星光闪闪,遍布四野,似有大军往宁州而来,城上之人满怀企盼,希望是岑宏大军到来。郅焕和嬴昂也作如此之想,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事实无情的击碎了城上众人的心里防线,每一个人内心跌入谷底,个个面如死灰,郅焕和嬴昂也是这般。

    古湛领着三万大军,与独孤鸿合兵一处,来到独孤鸿身侧,二人低语几句,得知情形,城上还想作垂死挣扎。古湛策马上前两步,大声喊道:“尔等可认得于我,我乃东潮军团副将古湛,东瀚军团大营被我攻破,现我已追随君侯独孤鸿,限尔等立即打开城门投降,我定保尔等平安,如若不然,当城破之时,必将尔等碎尸万段,全家斩杀。”字字诛心,城上之人个个清晰可闻。

    “罢了罢了,不是我郅焕贪生怕死,实在不忍城中百姓跟着遭殃,王爷,我等就降了吧,降了还能保全王爷全家,如若不然,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也。”郅焕朝王爷嬴昂说道。

    嬴昂做了几十年的太平王爷,今日要沦为阶下囚,呆立半响,口中喃喃道:“全凭郅太守作主。”

    见嬴昂答应,郅焕朝城下喊道:“君侯,我等愿降,但是君侯要信守诺言,保全全城百姓及王爷嬴昂的身家性命。”

    “决不食言,我独孤鸿一言九鼎,尔等放心打开城门。”独孤鸿斩钉截铁的道。

    郅焕遂唤左右道:“传令,打开城门,尔等随我一同前去迎接君侯。”一行人连同嬴昂匆匆下楼而去。

    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东瀚洲首府,之前在城内的布置竟没用上,独孤鸿别提有多高兴。独孤鸿派独孤皋接管了城防,将郅焕嬴昂等宁州一班官员安抚一番,将原来的城防军全部暂时收押,一直忙到五更天,各方暂且安置一番,待到天明再作计较。当夜独孤鸿在庹宽安排下,住进了宁州城属于独孤氏的一座豪宅,随同的还有古湛。

    独孤鸿在东瀚洲颇有威望,宁州城内之人对于他的到来也没有反抗不从者,再有几万大军威慑,一夜到也无事。次日清晨,独孤羽c恒昶带着众家公子早早来到宁州城东,由庹宽接进城内,得知父亲独孤鸿住在自家院里,心里放心了一半。独孤羽到来,独孤鸿和古湛已在大厅等侯,独孤羽连忙向二人恭敬一拜,嘴里直呼:“辛苦父亲,辛苦古叔了。”

    独孤鸿第一次坐拥一城,掌握百万人的生死,权力给人带来的刺激和荣耀,可以让人迷恋,尝到了个中滋味,独孤鸿脸上神采奕奕,见到独孤羽,开怀大笑道:“哈哈,多亏羽儿运筹帷幄,我和你古叔才事半功倍,兵不血刃的拿下宁州,哈哈。”

    独孤羽对古湛恭敬有嘉,让古湛很是满意,天下第一公子名不虚传,这父子二人也算是明主,我古湛到如今只能与独孤氏共同进退了。心里想着,嘴上说道:“世子深谋远虑,我等只是依计而行,世子才是古之贤公。”

    “古叔过谦,夜战东瀚军大营,干净利落,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独孤羽继续夸奖,看来昨日一战,战况他已全部知晓。

    “贤弟,羽儿,你二人就不必过谦了,我等商讨一下,宁州郅焕嬴昂这些人怎么处理?尔等有何高见?”独孤鸿打断了二人,说到了眼前之事。

    “父亲是如何打算的?”独孤羽没有回答反而问到独孤鸿,他想听听独孤鸿是作何安排。

    “为父的想法是,宁州太守,我等重新选一人担任,比如与我等交好的靳家,庞家,卢家,至于嬴昂,我想将他迁往别处,以免宁州城内之人睹旧思变。羽儿意下如何?”独孤鸿没有为过官,几十年潜心武学,在江湖中虽颇有名望,但是还没有养成宰执一方,割据诸侯般的习惯。

    独孤羽看在眼里,心里略微叹息,面不改色望向古湛c庹宽c恒昶。

    古湛,出仕多年,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其实也想说说心里的想法,但是宁州太守一职与嬴家的安排,关乎重大,还是交由独孤家吧,装聋作哑闭口不言。恒昶占卜之士,而且对于嬴家的处置,实在不愿开口。

    惟有庹宽,见独孤羽望向自己,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如果现在不抓住机会,等日后独孤氏势大,人才济济之时,更无自己立足之地也。当即朝独孤鸿独孤羽,深深一拜,道:“主公,世子,吾有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庹先生有高见,不妨直言。”独孤鸿闻庹宽有话说,甚为满意。

    独孤羽本就很欣赏庹宽,正想听听庹宽之见,也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庹宽得到授意,侃侃而来:“主公,世子,宁州太守一职,鄙人以为如果郅焕愿意仍由郅焕担任,郅焕此人在宁州很有威望,任上期间从不贪脏枉法,政绩斐然,深受各方世家敬仰和百姓爱戴,如若宁州太守仍由他担任的话,百姓思安,宁州城运转照旧,各方世家也不会觉得危害到他们的利益。再者,郅焕全家老都在宁州,只要我等在府衙多安插一些我等的人,我等也不怕他做出有何不轨之事,此其一;其二,正如主公所说,以免宁州城内之人睹旧思变,可将嬴昂一族全部迁往云山县,监视起来容易许多,也不怕嬴昂生变,再没收财产,到云山之后,分封一些田地,每月再由云山县库房出资供养就好;其三,召集各方世家豪强,定出安抚之策,给予一些好处,让这些人觉得主公要比嬴家更好,只要得到这些人的支持,宁州必安也;其四,主公可在今日,称王于宁州,打出求贤之名,天下有志之士无不争相来投,多纳东瀚洲世家子弟入王府为职,将世家连在一起,宁州必然稳固。其五,以宁州为根本,招兵买马,再有众家公子在手,主公可派大军四出,尽快平定东瀚洲各地州县,平定之后安排忠心之人管理,再派精兵把守要道,养精蓄锐,训练士卒,静观天下之变,时机成熟挥师西进,入主中州,征战天下。”

    “好,庹先生果然大才,治国安邦之五策与我不谋而合,日后还得多多仰仗庹先生出谋划策,不吝赐教。”说完,将袖中一张绢帛递给庹宽,独孤羽所例为七策,内容不仅包含庹宽所例五策还更为详细,庹宽看完由衷钦佩,望向独孤羽的眼神更为敬佩,独孤羽继续补充道:“我军应传檄天下,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共同讨伐嬴家,天下越乱,我独孤氏在东瀚洲便越稳固。”

    独孤鸿欣然应允,庹宽大才,檄文交与他来写最好不过了,众人无不附和称是。

    接着独孤羽对着独孤鸿正色道:“父亲,我举荐庹先生为宁州太守府主薄,有庹先生在太守府,宁州无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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