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场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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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到了江瑜桐脸上的奇怪神色，楚琉璃解释道：“看不出来？我平时还会做这个？唉，也是逼不得已，毕竟仙女也还是要吃饭穿衣的，要是真靠朝廷每月发的俸禄，我跟她们两个就要饿死了，哪里还能够逍遥自在？哦，对了，你还没有见过吴熙轩，最近大理寺的案子比较多，还没有抽出空来呢，最近好像有个扬州的案子牵扯上了，她不在昱都。”
江瑜桐被楚琉璃的话逗笑，说道：“那我等姐姐给我介绍另一个小仙女。”
“得了吧，还仙女，三个人里，也就只有我符合这个要求了，覃博雅你都看到了，莫说是仙女，二郎神都抬举了她，她顶多是个护卫，而吴熙轩——”说着说着，楚琉璃竟然笑了起来：“她更不可能是仙女了，你是没有看过她查案子的时候，简直不像个女人，整天里蓬头垢面的，遇到案子棘手的时候，连澡都不洗，衣服好几天都不会换的。”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覃博雅提着几个油纸包挤了进来。
打开油纸包一看。
竟然还有麻辣鸡爪跟鸭脖！
“吃吗？”注意到江瑜桐的目光，覃博雅将油纸包递了过来。
楚琉璃嫌弃地将覃博雅拿着油纸包的手推开，说道：“可别了，瑜桐待会儿还要考试，这东西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小心你拉肚子！”
覃博雅见两人都不吃，也不在意，将油纸包拿给身旁的丫鬟，自己拿起一根鸭脖啃得兴起。
清溪书院的大门被人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个护卫，手里拿着铜锣‘哐珰、哐珰’两声，现场顿时肃静下来，连商贩的吆喝的声音都不再有：
“肃静——建文二年清溪书院入学考试第一场今日开始，请各位拿着序号的考生注意了，接下来开始叫号，听到序号的考生依次进入学院，不可拥挤，不可大声喧哗，不可夹带各类违规工具，有违者三年不得进入清溪书院，哐珰——哐珰——”
站在高台上的护卫，手里拿着类似喇叭一样的东西，传声极远。
“一号，邱振民，兰州人士……”
白芍将江瑜桐的书袋子检查了两番，合上后，将其递给江瑜桐：
“小姐，已经检查好了，没有遗漏，不过不知道学院提供的吃食怎么样，量上够不够。”
江瑜桐接了书袋，“一共就考三日，第一日考的还是礼跟乐，你家小姐我进去不长时间就能够出来，不用忧虑。”
“第二百二十一号，江瑜桐，昱都人士……”
白芍紧张得发颤道：“到你了，小姐，您可千万别紧张啊。”
到底是谁在紧张？
江瑜桐挥别两位好友跟自家丫鬟，走到门前。
清溪书院的大门前，分别站了两个护卫，一男一女，分列两边，正在给即将进入考场的学生检查。待轮到江瑜桐的时候，穿着清溪书院标志性长衫的女护卫，将江瑜桐的书袋子打开，将里面装的洁白的稿纸翻检了出来：
“今年书院会提供稿纸，你只要带笔墨跟砚台就可以了。”说完，女护卫将那几张稿纸放到了旁边陈列着的条案上。
经过搜身，确定没有夹带什么违规的工具后，江瑜桐才被允许进入书院。
半个时辰后，清溪书院的大门被关上，还有些因事耽误的考生被拒之门外，无论怎么哀求都没有用。
楚琉璃对白芍道：“我跟覃博雅还有事儿，你们就先在这儿等着，要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需要我们帮忙，尽可派人来找我。”
“奴婢晓得了，多谢两位小姐对我家小姐的关心。”白芍有些担忧地望着书院禁闭的大门，听到楚琉璃的话，转身笑着感激道。
覃博雅掐了掐白芍娇嫩的小脸，笑道：“行了，别皱着个眉头，对你家小姐有信心点，有事儿就派人到西郊护卫营找我，报一声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了。”说完，覃博雅翻身上马，楚琉璃也爬上了自家的马车。
江瑜桐进了书院，在一个护卫的带领下，依次进入了自己的考场，考场也是书院的书舍，里面陈列着安排得整整齐齐的桌椅，桌子上各自有一块儿黑梓木雕云纹镇纸，镇纸下压着几张稿纸，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四周的窗子都是紧闭的。
江瑜桐在贴了自己名讳的桌子旁坐下了，位置正是靠窗的墙角，她旁边的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玉面红唇的，长得有点像自家小表弟，就连脾性都很相似，一坐下来，就跟屁股上生了疔疮似的，不断地动来动去，弄得桌椅也抖个不停，‘嘎吱嘎吱’的声音，惹来考室里的监考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江瑜桐纵观全场，虽然说清溪书院的学生最早可以七岁入学，可是要考上的可能性实在太低，基本上在场的都是十一二岁的少男少女们，大抵都是在家请了夫子教学，学得一定资质，才来考清溪书院，进入了清溪书院，再开始五年的学制。
刚过及笈之礼的江瑜桐，犹如鹤立鸡群般，每一位进入考场的考生们，都要投来或疑惑或惊奇的眼神。
我真的不是长得显老！
江瑜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点惆怅。
没过一会儿，另一位监考的夫子从外面抱进来一沓用蜜蜡密封的考卷。
“各位考生，现在开始发放考卷，第一门是礼，计时一个时辰，超出时间不予作答，违者视为放弃此场考试，当然，也可提前交卷，进入第二场乐的考试，同样是一个时辰。好了，考生可有疑问？”
江瑜桐身边的小少年举起了手。
监考的夫子扬起手，示意他回答。
“夫子，我待会儿饿了怎么办？我想喝水怎么办？我想如厕怎么办？”少年有些粗噶的声音回答道。
夫子指了指面前的一张桌子，拉起了挂在桌子旁边的一串藤黄色铃铛，轻轻一拉，‘叮铃铃’的声音响起：
“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如厕，只要拉动这串铃铛，自然会有人带你出去解决。”
不待监考的夫子打开试卷，少年又抢答道：“可是我不小心碰了这铃铛怎么办？我对试卷有疑问怎么办？我中途不想考了怎么办？还有——”
监考的夫子没有理会少年，眼神扫了全场一圈，道：“还有疑问没有？好了，没有！可以开始考试了！”说完，将手里的沙漏倒起来，开始分发试卷。
少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声地嘀咕道：“什么破书院？早知道就去鲁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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