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手段非人

    顾南亭的身后,那只虚天孔雀的暗影如是一个魔障,此间一刹而生永夜深渊。

    他妖邪的眸看着几人,一手甚是随性地支在下颚,神秘的凰羽衬着阴戾的侧颜,有一种蚀骨的冶艳之色。

    尘埃之下,那几人眼睛死死盯住他皓月微凉的腕部衍生的凰羽,幽夜般清冷的色调,却是不掩靡靡之香。

    那一刻,他像封禁在轮回里的妖。

    “你——”究竟是谁?

    “月生,我有多久没出手了?”顾南亭几不可闻地低笑一声,似是不经意问道。

    “吾主,已有万年。”西方月生甚是恭谨道。

    他眼前的这个人,下临虚空王座,那一身荒古神祇杀戮十方的气度,一眼未央。

    “都这么久了?”顾南亭略一挑眉,如是玩味。

    “我说斋戒三日,不能杀生。”

    “蝼蚁而已,何须吾主出手。”西方月生如是魅影一闪如风而至,已经悄无声息站到几人的身后,手中赫然一把弦月刀。

    弯月为弓雪为弦,他的弦月刀乃是碧落石炼化,碧落石被称之为九幽的明月,只有生死涧才有。生死涧是业障黄泉的尽头,也是接引亡灵至轮回六道的引渡之门所在,而碧落石,便是传说往生之魂的千年泪。

    碧落石千载不遇,其独特之处在于,可渡忘川百里,可行六界弱水,凡造化阴阳之境,皆逆水踏花,不苦暗堕。

    月生的刀以刃为弓,其上还有一根雪鸾石炼化的冰弦,是刀,亦是弓。

    是为——

    月刹。

    此等虚天圣器,那几个下人自是不识,只是那种浓重的杀息,却如凌迟一般令他们筋骨都似寸断成灰。

    “只是,若不动手,似乎不解气。”顾南亭低眉看着几人脸色一变,话里不知真假。

    “也罢,一身业障,既下红尘,便不问浮屠。”

    此言一出,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至那几人身前。

    尔后,倾身而下。

    那种地狱魔神一般的碾压令几人往后缩了缩,奈何不能出声,只能以眼神求饶。

    “怕死?”

    闻声,那几人顾不得嘴里翻涌的血腥,重重点头。

    “既然怕,怎么还敢犯到我手里?”

    感受到他身上不掩的鬼厉之息,那几人又是止不住摇头。

    早知那位四姐是二少爷的人,他们怎么敢不避讳?

    只是如今,为时已晚。

    此刻隔得近,他们清楚地看到顾南亭臂上的凰羽,似是自血肉而生,蚀骨妖娆,禁忌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月生。”顾南亭一手虚抬,接过他那把寒气逼人的月刹。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抚过那一根雪色的冰弦,碎玉之声在此间冷寂激起死亡的梵音。

    视线扫过其中一人,顾南亭阴沉一笑:“那么,从你开始。”

    此话一出,那幽冷的冰刃悄然落到其中一人的身上。

    死寂之中,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他的手法蛇行一般诡异,若说云锦沉执刀的手是优雅,那么他,则是惑人,竟然有那么几分香艳的气息。

    见此,其余几人皆是心下一紧。

    最为令人不解的是,那个在他手下被活剖的男人,自始至终竟然不动一分,只有那瞳孔里不断加剧的恐惧,令人毛骨悚然。

    早闻云家那位家主无血剖独步医学界,如今见顾南亭如此一手,他们才知这位二少爷的手法也是不差。

    岂止是不差,简直是难出其右。

    不多时,他闲闲收手,脚下已经是一整张人皮,至于那人,此刻才似是意识到痛,在青石幽冷的地板上蜷缩起来,呼吸都是破碎一般的嘶哑无声。

    见此,那几人不免后退,下意识离顾南亭远了远。

    “安静的屠杀,最能令人修身养性。”

    顾南亭薄唇邪佞一勾,冷冽的声线有一种缭惑人心的低沉:“杀戮于你们是业障,于我而言,则是修行。”

    “下一个,是谁?”

    西方月生看着那几人一刹死灰的脸,眸色微不可查地暗了暗。

    半时一晃而过,地上已经一共五张完整的人皮,映着长明不灭的冥灯,恐怖阴森,渗人至极。

    至于地上的几人,因为被活剖了皮,一身血肉直接暴露在幽冷的空气之中,那是一种,裸的丑陋,血腥残忍。

    “树无皮而死,人若无皮,你们猜能不能活?”

    顾南亭泛着血腥的手落到其中一人的眼睛上,那人瞳孔深处映出他臂上的凰羽,如是生死涧水下半开的枯云花。

    “不如,试一试。”

    他一手轻拈,随着暗光一现,手心缓缓升起一抹浮沉不灭的赤色业火。

    见此,月生眸里嗜血一般蠢蠢欲动。

    九幽荼蘼,焚三生,灭轮回,那是虚天业火,也是十恶鬼狱之下炼魂十八炉的本源之火。

    “这里五张人皮,谁能找到自己的并一分不差地穿回去,我兴许可以,饶他一死。”

    闻声,那几人心下一喜,几乎抢着往一地血腥的人皮那里爬。

    只是,下一秒,无尽死亡的压抑灭顶而来。

    几人的眼里几乎是同一时间燃起九幽荼蘼之火,那种灵魂被撕扯的烧灼之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那一刻,剜心一般痛到几乎晕厥。

    几人心里蓦地有一个想法:不如一死!

    许是实在受不了那般煎熬,其中一人心下一狠,暗一用力直接将眼睛生生挖了出来,然后如是烫手山芋一般丢开。

    剧痛之下的喘息,碎了一室的冷凝。

    见此,顾南亭妖冶的深眸无声一眯,笑得阴邪:“早知没用,不该脏了我的四妹妹。”

    闻声,剩下几人似是心有所感,先后摸索着自剜了双眼,然后争相去找地上的人皮。

    浓重的血腥有些刺鼻,那几人却顾不得许多,只知道把还算温热的人皮往身上套,如是穿衣服一般。

    “人皮披久了,一旦脱下来,便穿不回去了。”

    “只是可惜,畜生都不懂这个道理。”

    顾南亭缓缓起身,一手理了理袖摆,铁灰色的衬衣冷感优雅,此时却染了几分血腥的气息。

    “月生,不到三日,别让人死了。”

    “是。”

    “送去盐池,看看剥了皮的东西是不是容易入味。”

    “是。”

    月生自然不会违逆顾南亭的意思,看着几人的眼神,此刻只有狠戾。

    那些人不懂,四姐,如何能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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