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家贼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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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秋荻到了正厅，发现医女、武女都站在外侧，厅内只有正殿和归叶两人。
这一场面，秋荻有些惊疑，一贯谨慎细腻的她察觉不对。这细细想想，别说此处其他，就连午时这个时刻都选得有些不对。
未做思量，秋荻坦然走了进去。落座后，她一言未发，只是觉得两人今天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现在，就我们三人，归叶你先把事说完。半个时辰后，再让弟子们进来参议！”
归叶点点头，将薛府的事情说了，又说了些自己的推断。
秋荻听得仔细，却没有捕捉到其他信息，难道这是自己多虑了吗？
“薛甫逸一向贪图霸道，我看这件事少不了他的参与！西海虞制药可是黑白双利，迷醉、麻人之效超乎寻常，一直被尊为药中精品，我看他们也是闻风而来！”
“正殿说的是，不过我们最近都近不了薛甫逸的身，连薛府其他重要人物也靠近不了。我手下的人倒是有说家贼之事，不知正殿是否要听？”
此话一出，不仅是秋荻，连正殿都甚是惊疑。西海府可是规矩森严之地，哪有家贼的说法呢？
“难道她们开始怀疑我了？”秋荻心中疑惑，表面却不敢露出一丝破绽。
正殿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此处没有旁人，你说！”
“西海虞生长之地环境特殊，一般人靠近不了，更别说一次取走那么许多。所以，有人推断西海府内有内应，不然那人进西海府就很难，寻找到西海虞方位也不简单，更别说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那么多了！”
“那你怎么回应弟子的呢？”
归叶摇摇头，“我不善言辞，所以没做回应！”
正殿移过目光，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秋荻。“那你呢？如何看待此事？”
“秋荻认为这话在情理之中！”秋荻笑着看向正殿，与平日一样沉稳大方。“即便是西海府的弟子，也不知道西海虞的位置。那贼人能够悄然偷盗，绝不简单！”
正殿没盯着秋荻看，但打量和判断从未断过，只是未曾表露，毕竟秋荻可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那你觉得薛府怎么有这能力取我西海虞的呢？”
秋荻愣了愣，看了看并不准备回话的归叶，心想：这件事本和乐师无关，牵扯我过来不是旁听的吗？我已经说了看法，还要我如何回答？分析多了，岂不更有嫌疑？难道，她们是要听些……不一般的回答？
“薛府虽财势傲天，但终究没有招揽顶级高手的能力，也不会冒这个险来取物。我猜想，他们应该是有较为简易的办法！”
正殿皱了皱眉，颇有兴趣地看着秋荻。“什么办法？”
“这些时日，秋荻也关注了此事。听说西海虞只要有一花散失，就可用之寻到整片花海。若是薛府的人从别处得了花，再入西海府盗取是否简单一半呢？”
“何止？”正殿微微一笑，眼神里不知藏匿着什么。
归叶直勾勾地盯着秋荻，激动地问：“那你也知道西海虞是分两次被盗的了？”
秋荻一惊，连连摇头。“这些我不知晓，我只是猜测罢了！”
正在尴尬当头，一阵笑声爆发而出。正殿起身走到秋荻身边，笑着看了她许久。
“以前，启先也夸你聪慧无双，看来是我看低你了！这归叶带人用了这么些时日才查出来的东西，你竟然一猜就准，那何必她们奔波呢？”
归叶愤恨地看了秋荻一眼，不满地说：“我从未透露过一个字，西海虞的特性连药女都不尽全知，那残败之景也仅有几人见过，不知秋荻妹妹如何得出这般结论？”
秋荻一时无言，只怕自己一错再错，可是这种无从辩解的事情该如何回应。
西海虞是西海府的命脉，也是垄断药材且居于江湖医师第一的核心，天下人不知，但秋荻从小便知。她了解西海府，是因为她要入内，可她的任务从未跟西海虞沾上关系。
“说，你是不是那个家贼？”
秋荻的头被正殿狠狠地抬了起来，她冰凉的手捏住了秋荻的颈喉，这是第一次濒临死亡时感受到的不甘。秋荻，怎会甘心？
“我说！”秋荻奋力说了一句，随即咳了起来。
正殿冷哼一声，放了手，与归叶一同站在她对面。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薛家的人！薛甫逸占据财主这么多年，还不满意？西海虞是我的命脉，也是我的心血，他怎么可以来抢？”
“正殿，你误会了！”秋荻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谁派来的奸细，我说的是我知道你所谓的家贼是谁！”
“什么？”正殿惊疑地看着秋荻，气不打一出来。“你还想狡辩？”
秋荻摇摇头，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这件事上为何这般愚蠢，可能是西海虞对她而言太重要了吧！
“其实，第一批西海虞是俞公子拿走的，他昨夜才写信告知，请正殿恕秋荻知而不报之罪。”
“俞公子？”归叶惊吓了一跳，“他怎么会？”
正殿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我怎么就忘记这个人了？这个不孝子！”
“那…那你回去取信过来，我与正殿在此等你！”归叶扶住正殿，有些紧张。
秋荻愣了一下，转身走了。心想：这信就在我身上，不过她们似乎有话要说，那我就成全了吧！若是此刻多说一句，我可能就不会顺理成章地得到信任了！
待秋荻走远，归叶才扶着正殿到一边坐下，然后掏出了袖子里的信。
“正殿，禾雨也说那西海虞可能有俞公子参与！”
“可是，禾雨的试探方式并非如此！秋荻说的并非是禾雨给信，而是她跟启先联系，这其中还是有些差别，又如何判定她的真假呢？”
归叶想了想，一筹莫展。“禾雨给了我一封信，也给了秋荻一封，但秋荻本人并不知晓。禾雨的意思是逼她说出信中内容，则牵连到了皇宫中人，禾雨的猜测也是说秋荻可能是皇亲国戚的心腹！”
“这薛甫逸不算皇亲国戚吗？”正殿沉思良久，心想：秋荻心思深，我看禾雨更胜一筹。远在皇宫，能将秋荻猜透，又能帮助西海府大小事情，那也不简单啊！
归叶看了看四周，低声说：“秋荻快要来了，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正殿叹了口气，“那就看她说不说清楚了！她与禾雨和启先一直有联系，没道理都瞒着我。她若对谁有偏袒庇护，那就是那方的人吧！”
“这也有理，没想到这件事如此复杂！”
正殿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真是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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