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站在正的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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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阁中气氛怪异，三个人里只有吾晓先生安然生乐。
灵儿给座上的人奉上香茗，又给一边的桌椅上放了一杯，然后略带迟疑地走到吾晓身边。“师父，还需灵儿做些什么？”
“我不需要，但是你似乎有话要问。既然来者不言语，那你就先问问吧！”
灵儿一愣，动了动嘴唇却未发声，有几分纠结。
看向堂下坐着的来客，灵儿呼了一口气，坦然问道：“魏公子，此番为何不见何公子？他是闯祸了，还是受伤了？”
蓝水的眼神暗了下来，他看向他处，又端起茶杯，边嗅茶香边回道：“他…他闯了个小祸，现在被师父关着练功呢！”
“闯了什么祸？”
“这个，不便透露！”蓝水喝了口茶，自觉说谎难受，却不能违抗这紧迫之局。
“有那么严重吗？会有多重的惩罚？”
灵儿有些焦急，却也安心了许多，心中连连感叹：幸好，幸好！我还以为我做梦成真了，他没事就好，可千万不要受伤！不过他闯了什么祸，难不成是因为上次送我回来？
“此事机密，不可泄露，还望姑娘海涵！”
灵儿点点头，看了看吾晓然后退了出去。蓝水和吾晓互视一眼，两人皆陷入沉默，静谧的气氛需要一个人来打破。
未几，清莲飘然而至，看了看屋内的两人，然后坐到位置上。“你们似乎在等我？”
吾晓大笑几声，“魏公子好品性，谨守着尊长之教，非要等你来了才说正事！想来，这千归也是替我做了好事，教了个好人啊！”
蓝水的神色更加冷漠，像是一块冰山一般，吾晓的话语淡得像是一阵风，丝毫没有改变蓝水。
“师叔，你莫要打趣，我们的大弟子可不是你的人！”清莲看了看冷淡如冰的蓝水，没发现任何异样，又转而问吾晓：“阁主掌控天下万物，可知刘礼的真实身份？”
吾晓摇了摇蓝扇，淡漠地回道：“此事，魏公子问过！之前，刘礼手持昆仑玉，魏公子曾来兰心阁讨教。难道，这刘礼又有了新奇之物，这身份怎么又成了焦点了？”
“阁主之前给的回答只是凡尘之事，我们要的是非凡之信！刘礼的凡尘背景、宫中纠葛我们都不想知道，你尽管说说你知晓的隐晦之事！”
“想要知道些不凡之事？那你们可有交易之物？”
吾晓笑了笑，将蓝扇扔到空中，扇子在书海里扫了一圈，落下些金光点点、闪烁荧光的法术墙画。“此法阵耗费心神颇多，可不是轻易能够夺取的，你们打算拿什么交换？”
蓝水和清莲互视一眼，共同施法幻化出一只阴阳蝶赠予吾晓。
两束光辉之中，一只扑朔着翅膀的黑白双色蝴蝶飞了出来，它的左右翅膀是不同的色调，背纹是三线符语、触角有白粉晶砾，快时如同闪电、慢则散布粉粒，此乃灵蝶中最稀有、最高贵得品种。
这么多年，吾晓手上最精贵的不过是金蝶，黑白双色蝶可是他追求之物。
“阴阳蝶？不错！”吾晓挥了挥蓝扇，法术墙画上立即浮现出图文。任由蓝水和清莲观看、生叹，吾晓都将心思放在那只蝴蝶上，一心想着该如何驾驭它。
吾晓先生入人界多年，创办兰心阁也有了悠久古道，一直靠着灵蝶掌控天下大小事情。
至今，他只有几种灵蝶可用，最厉害的不过是金蝶，这阴阳蝶可算是他毕生期盼。不过，阴阳蝶来得容易，养活不易，驾驭更是难如攀天，吾晓失了多次都失败了。这一只蝴蝶来自天师手中，法力纯正、属性优良，一定有充足的寿命让吾晓将之训化、渡道。
若是得了一只阴阳蝶，吾晓就可以将毕生法力传授于它，让它成为一只类似天山羽鸽的传信之物。
不老不死、不偏不躲、不欺不瞒，这正是吾晓对灵蝶的最大期盼。
“这么说，刘礼真的跟火魔有些关系？”蓝水看后，不禁问道。
墙画上绘着画本，也注着文字，只是看不大懂，但明晰可见可知的是两人有莫大关联。
清莲一怔，惊疑地问：“你是何意？难道此前也有证据说明两人有关联？”
“师弟找了一本书，书上说火魔留有子嗣，其人是纯良火命属性。刘礼能够掌控血月神珠，也能驾驭昆仑之物，想来身份不简单！凡尘之中能有这般身份的，或许也只有火魔之子！不过，这一切只是猜想，我与师父都不赞同！”
吾晓笑了笑，收了法阵。“何必纠结？火魔之子也不可怕，或许还能被你们拉拢利用呢！再者，古书记载也不定全然正确，现在我们只能证明两人有些关联，并不能直接说明他们就是血肉至亲！火魔后人若是侥幸活下来了，或许也没有这等荣华富贵可享，毕竟是一个罪人之后！”
清莲点点头，“当年之事，我也有所耳闻，火魔后代即便存活，或许也是在三界之中轮回受苦。再者，男女之身份也不定，猜测是刘礼未免武断！”
“既然知晓此事，你们就可以走了！”吾晓笑了笑，又跟那只蝴蝶玩了起来。
“此事，你怎么看？”清莲看着蓝水，心中有些忐忑：他跟雪泽这般要好，我到底帮谁？若是刘礼是以火魔之子的身份存在，那蓝水岂不是少了个劲敌？可是，雪泽到底中意谁呢？我一个做母亲的，也唯有这点衡量了，说到底都是余千烨惹得祸事！
蓝水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思考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到底保雪泽安稳、维护自己利益，还是留雪泽快乐、维护短暂的安宁？
“此事…暂且搁置吧！”蓝水叹了口气，最终做了决定。“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隐瞒也简单，希望二位前辈不要外传！现在证据不足、时局不稳，还是秘密查探、小心防范得好……”
“你能这般想就好了！”清莲松了口气，她心里好受了许多，至少不用再次为难了。“虽然他跟火魔有密切关系，也不一定是至亲，也有可能是宿敌。若是我们传扬出去，不仅不利于时局安稳，或许还会改写他人命运。火魔一心扩扬党羽，这正好是他的一大机会，我们切不可给了他福利！”
吾晓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又看向蝴蝶，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你们怎么样都行，若是没人比你们出价高，这消息永远都会尘封起来！”
蓝水瞟了吾晓一眼，与清莲飞身出去，直到看不见苦河才停下。
山河之景不能给人安慰，反而将悲愁和烦闷延绵得更宽广了。
任凭寒风吹拂，蓝水岿然不动，心中的事情将他凝固住了，活生生像一块冰雕。
清莲走了过来，看了看远处的风景，不知该如何向蓝水说起。心中的烦闷哀愁很多，像是蓝水一样，她也隐藏了许多心事、隐瞒了很多真相。
“你作何想法？”清莲看了看蓝水，还是决定问些感情方面的事情，她似乎只关心这些。“你对雪泽的心思我很明白，我也明白雪泽对感情的懵懂无知、不甚在乎，你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蓝水想了想，决定坦然相对，毕竟他已经决定了勇敢、坦率，又怎能在雪泽母亲照片一言不发？
微微一笑，不知悲喜，他低声回道：“以前，我只愿做一个安静的守护者，只想给她带来快乐、拂去忧伤。如今，我决定要陪她左右，护她生生世世，这样才是最令人安心的守护！所以…我决定，改变自己！”
“我明白！”清莲轻柔一笑，平和地说：“你们竞争，想来是他刺激了你！这个人我还没见过，也只是听着各种故事，有机会也想一睹真容。能够让你如此看重、费心的对手，一定不平凡！”
蓝水苦笑一阵，轻声回道：“天师放心，他对雪泽很好，我会对雪泽更好！你放心，雪泽并不会孤身一人，护她周全的人不在少数！”
“我以为你要利用刘礼做些事情，没想到你的心思还是这般纯净！不错，天山弟子的风范，你一直都守着，倒是我想多了！凡尘复杂，你要时刻留心！我还是戴罪之身，这就回天山了！”
蓝水和清莲互视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蓝水没有纠结清莲为何这次心甘情愿地回去，也没有多想清莲这些带着浓厚情感的话语，因为他心中也有着许多是是非非。
“或许，我们都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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