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第4—6章

作品:《女主路线不对[快穿]

    刘黑子和朱大婶原来总是知道羞的人,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们都怀念对方, 发现对方的优点, 记得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无可比拟的幸福。

    刘黑子几乎完全不将赵清漪放在心上了,更别说家里的并不好看的朱银凤。他就是想朱大婶,觉得她“可爱”。

    而朱大婶守了这么多年的寡, 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便是丈夫没有去逝,丈夫也是不及刘黑子的。朱大婶不禁深深嫉妒自己的女儿,当然现在女儿也不待见她。

    外面都是流言匪语, 人人说他大逆不道, 行为极其恶劣,村里绝对不能容忍。而朱大婶的家门口总有不知哪来的烂菜叶, 还有不知谁往她家门上淋粪尿。

    刘黑子本就不是能压抑得住自己的邪性的恶人,过了三天, 他对她的思念按耐不住,晚上又偷偷溜去找她。

    刘黑子和朱大婶深情的相拥在一起。朱银凤实在是每天都提高警惕, 发现床上的男人不在了,就急往娘家跑。

    那天晚上,朱家吵得很凶,夫妻c母女竟然都打了起来, 引得邻里都去探看。但是朱银凤以一对二输得很惨。

    因为朱银凤忍不住打了朱大婶一个耳光, 心疼得刘黑子扇了她四个耳光, 脸都肿了, 让邻里看到唏嘘不已。

    这事闹得轰轰烈烈,全村风雨,村长刘明和支书田富再叫了当事人去村支简陋的办公室去,想要调解此事。

    他们安慰哭成累人,精神在崩溃边缘的朱银凤,批评刘黑子和朱大婶。

    刘黑子用那西江方言说:“‘丫头’又不是我的娘,‘丫头’是银凤的娘,我和‘丫头’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能爱她?”

    村主任:

    村支书:

    围观村民:一一一一一

    朱银凤感觉自己太失败了,嚎啕大哭:“我不活了!老天爷呀!”

    村主任刘明拿出气势来,拍桌骂道:“刘黑子!我严重的警告你,咱们村容不下你这样的流氓败类!”

    刘黑子还是刘明三代外的侄子,但是他刘家也因此丢脸死了,感觉出这样的事,他以后去镇上开会都抬不起头来。

    刘黑子道:“我们真心相爱就是流氓?前几年什么反封建c破/四/旧的你们都忘了?你们要用那些封建的牛鬼蛇神的东西来迫害我们?你们不让我爱,我偏要爱!我要和银凤离婚,我要娶‘丫头’!”

    朱大婶震惊地看着霸气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感动的泪水,却摇了摇头,深情心痛地用方言说:“不,我不能嫁给你,我不能拖累你,我不可能让你因为我承受那些压力”

    “‘傻丫头’”刘黑子上前,温柔地捧住了朱大婶的脸庞,仍是方言:“不要担心,一切有我,我刘黑子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要你当我的女人!你只要乖乖地等着我来娶你,等着当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田富拍着桌子骂道:“刘黑子c朱大丫,你们这是”

    在场村民完全惊呆了,现在村里只有刘明家有电视,也还没有偶像剧这样的东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他们的脑子完全是蒙的,就算他老婆不是太好看,但怎么也比朱大婶年轻吧,叫一个五十四岁的中老年乡村妇女“丫头”

    朱银凤嚎道:“我不活了!”

    王爱红等妇女忙去拉她相劝,刘黑子手揽着朱大婶的肩膀看向朱银凤,说:“你不要闹了,你以为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有用吗?这种手段用来对付别的男人或许有用,但是我刘黑子不是普通男人。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要是识相,就顺利离婚,你能得到你该得到的,不然,你什么也得不到。”

    众村民:

    是我们拿到的剧本不对吗?

    赵清漪:没错,混搭了。明明是悲情农村现实题材,他们要串上偶像言情风。

    赵清漪是趁孩子睡着,穿着邋里邋遢来看戏的,现在大家关注都在他们三人身上,倒没有人在意她。

    赵清漪实在是被这个画风所震惊。真是系统出品,寸草不生呀!

    太可怕了!

    他们不会怀疑他们中邪吧,她回去仔细阅读了说明书,这个药效是三个月,到时他们醒来可怎么办呀。会不会有人怀疑她?看来是要在三个月内离开这个村子了。

    刘黑子强势和朱银凤离婚,承受着流言匪语搬进了朱大婶家里,两口子过起了没羞没臊让全村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朱银凤精神失常病了天,再振作起来时就充满了怨毒,她不再顾念亲情,找上自己母亲骂人。

    她在自己村里找帮手要去讨伐贱人,可是这种女儿打母亲的事没有人敢去跟随,还是刘家的族人觉得刘黑子抹黑了刘姓人站在朱银凤这边。

    刘家的几个堂兄弟都去劝刘黑子,而朱银凤就扑上去厮打从前关系良好的母亲。

    朱大婶本也不是什么善碴,哪里容得她这样放肆,母女俩打得鼻青脸肿,最后送到镇医院,结果是镇医院也知道了这样奇葩的事。

    就听说过从前很多公公扒儿媳的灰,这女婿不要老婆要丈母娘是怎么回事?

    最终在刘黑子的努力下,朱银凤和他离了婚,而刘黑子和朱大婶登记结了婚,县民政局一个个工作人员全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的事吸引了村子所有的关注,所以赵清漪过了相对平静的日子。

    这天,她记得是儿子出事的日子,她实在好奇这其中的缘故,想要一探究竟。她摸了摸儿子的头,心想不弄明白这件事她一辈子放不下,于是如记忆中的去后山打猪草。

    她取出一个香囊挂在儿子脖子上,是一种迷香。她怀疑儿子是被人抱走的,因为记忆中放孩子的地方没有野兽腥味,也没有血迹,而周岁的儿子还走不了远路。

    她在记忆中的时间将睡着的孩子放在一棵树底下,然后往记忆中的方向去拔猪草,但是时刻关注那边的动静。

    隐隐听到脚步声,她偷偷返回,正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赵清漪一见,心中怒火中烧,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二虎。要说女人们虽然讨厌她,但要是一般的女人对个两岁的孩子还真下不了。女人再愚昧,对孩子多半还是有一股母性的。

    只有李二虎这类丧尽天良的东西才做得出来。

    村中尽出奇葩事,李二虎却是时刻关注赵清漪的。虽然她穿着打扮越来越丑,但是李二虎心里清楚她是个“天仙”。

    他馋得挠心挠肺,这日偷偷跟到后山,他原是想强按倒她,但是看到她放下孩子又打了别的主意。

    这个小杂种甚是碍眼,现在左右又没有人看见,他将孩子偷偷抱走,原是蒙死得了,但是难免有证据留下,想到昨天下了大雨,近来也是汛期,河水大涨,便有了主意。可以趁无人时将孩子扔河里去,就算发现也是多少天后了,这种事谁能查得到?

    李二虎十分讨厌何水根,嫉妒他原来的那张脸,除了这个他有什么比得上他?何水恨还从外头带了个漂亮媳妇回来,谁也没有这福气。

    李二虎眼看河就要在眼前了,却觉头晕目眩,那香囊终于起作用了,他仰天一倒,昏死在地。赵清漪确定了附近一里内都没有人,从隐身处出来,抱起了孩子。

    赵清漪虽然恨死了李二虎,但是今生他要是不起坏心,她不会为原主那世发生的事再找他,但是他如此丧尽天良,居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而她已经救了孩子,也不能用孩子为代价,却还不一定能用法律制裁他。

    他若是活着回去,他看到孩子就明白是她抱回去了,那么如果她做过什么却让他活着她会陷于最大的危机之中。并且这样的充满恶意的人还会害多少无辜的人呀。

    赵清漪从来没有动手/杀/人,这时也下不去手,而原主的情感却是偏向杀/人。她努力客服这个念头。

    赵清漪叹了口气,不禁在系统商品中翻找,都没有合心意的东西,忽然系统出来了。

    赵清漪道:

    系统想了想说:

    赵清漪看到系统商品上架于是就买了下来,然后喂李二虎服下。系统看着一切,忽笑道:

    难怪刘黑子对着朱大婶连“丫头”都喊得出来。

    赵清漪看看被迷晕在地上的李二虎,厌恶地上前踢了两脚:杀你易如反掌,但为你而迷失本性不值得,便宜你了,花了我20积分呢!我穿过多世连儿女们都未必有这样的待遇。

    赵清漪喂李二虎吃了药,然后悄悄毁去有可能的脚印等痕迹,又特意绕了一个圈子,从另一个方向的小路回村。

    这也是她行事谨慎。

    李二虎到了天全黑都没有回家,王爱红到九点钟以后也急起来,不禁出门找。因为知道李二虎的得性,还是到有大姑娘小媳妇地方找,特别是赵清漪家也来偷偷瞧过。

    高根花看到她在赵清漪家探头探脑,还说:“爱红,你干什么呢?”

    “我我家那口子都还没有回家”

    高根花有些鄙视:“那你就到清漪门外看呀?清漪她是正经女人家,看不上你们家那个的”

    王爱红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说:“高婶,你怎么这么说话的?”

    高根花从邻村回来后,也常来赵清漪家吃饭,经常赵清漪做饭,她还能帮忙带一下孩子,两人聊聊家常。

    现在在高根花眼里,赵清漪是个“气量”很大的人,只是不太会说话。她在她家吃饭,赵清漪必然给她白米饭。其实是赵清漪反正打算一两个月内要离开,那些米留着也没有用。

    高根花说:“本来就是,你以为村里人人都像朱大丫这样不要脸吗?”

    朱大婶的名字就叫朱大丫,她五岁时叫大丫,五十四岁时大名自然还是叫大丫。因为她是从小养在丈夫家的,所以和丈夫一个姓。

    王爱红又担心又怨恨,没凭没据,只有离开了,而李二虎一夜未归。

    翌日,高根花还来找赵清漪去拔猪草,赵清漪现在要装没事人,所以一切照旧。背着孩子,带着篮子和高根花一起,高根花当然又说起王爱红怀疑她的事,赵清漪顿时就用袖子擦着鼻涕眼泪,委屈到不行。

    “还要有高婶你相信我。高婶,你不像别人,什么没根据的话张口就乱说,你说话实在,跟你往来心里踏实。”

    高根花说:“那当然,这做人呀,说话就要算话的。我和别人不一样,她们就是会造谣,我都是说实话。朱大丫那事不就是那样?”

    赵清漪羞得满脸通红,说:“那那也太不成样了些,还是朱大姐她苦呀。”

    高根花说:“哎哟,你别傻了,她们母女都不是好东西,朱银凤以前背后没少造你的谣。”

    赵清漪道:“不会吧,我看她和村子里人都挺和气的,不是那种人。比我是好多了,我外地嫁来的,嘴又笨。要不是有像你这样的好心人,你说我一个人也没有个说话互相照应的,我”

    说着,她又捂嘴抹泪,只不过没有一丝楚楚可怜美女风情,演技比巩利的《秋菊打官司》还要强大,本人和角色反差是判若两人。

    两人拔了满满两大篮子猪草回村,已经是中午,却听见刘春梅跑来说:“高婶,哎哟,我告诉你,你早上错过好戏了。”

    高根花奇道:“什么好戏?”

    刘春梅说:“王爱红在朱家门外探头探脑,说是想找李二虎的,李二虎一晚上没回家。结果被刘黑子打了。”

    赵清漪听了像是吓了一跳,说:“这怎么能打人呢?”

    刘春梅神秘兮兮地说:“你说,这李二虎会不会也瞧上那位?”

    高根花说:“不会吧?”

    赵清漪也说:“这话不能乱说的,刘黑子不是好惹的,他连村主任和镇上的领导都不怕。”

    刘春梅道:“嘿,我偏不怕,我也姓刘。哎哟,我呸!刘黑子是把我们姓刘的脸给丢尽了!”刘春梅正是刘黑子隔四代的姑姑,说起来村主任是刘春梅的堂弟。

    高根花嘴角勾了勾,说:“也幸亏他爹娘早两年去了,不然,不知道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来。”

    “那还不把那老不要脸的活剐了?”

    赵清漪不禁吓了一跳的样子,隔了一会儿,说:“可能,他们是真感情呢,刘黑子是真的那什么爱朱婶。也许他当年娶朱大姐会不会是因为喜欢朱婶,但父母还在所以不敢娶,娶她女儿也是补偿呀?父母不在了,没有人管得了他,也不用装了”

    这么曲折离奇的脑洞,华夏国八十年代的乡村还没有人想得到,高根花眼前一亮,刘春梅也不禁深思。

    赵清漪说:“还是朱大姐可怜,一切都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当她娘的‘替身’我家水根要是在,他也这样对我,我想想都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唉!”

    高根花和刘春梅感觉又打开了“炒冷不下去的饭”新角度。

    包括赵清漪在内的农村妇女回家各干各活,一直到傍晚,听说刘小军去后山那边的河附近发现了李二虎。刘小军是去电鱼的,不然那一带村里人倒不常去。

    刘小军还是好心回来报信,李大虎和李三虎兄弟去把李二虎搬了回来。但是他中风了,不能走动,不能发出声音,就会直流口水。

    王爱红大受打击,李家送李二虎到镇上的卫生所,可哪里治得了这种中风,中风就算是大医院也是束手无策的病。

    李家送人到县城几天,花了好几百块钱,却是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有位邱姓医生好心地提醒,将人带回去好好照顾,在医院花再多钱也是枉然。

    王爱红对于丈夫这么年轻就得这个病简直要崩溃了,接着发现自己怀孕了。他们去年才成亲,去年也掉了个孩子,偏偏现在怀孕不是要人命吗?

    李家大房c三房照顾了几天,眼见没有希望,不再为了李二虎耽误农时了,扔下一切不管。

    王爱红的家人得知李二虎得这种病,也是急在心里。

    王家左思右想,王爱红才二十二岁,还有这么长的人生,现在李二虎成了这个样子,不是害了女儿一生吗?

    王大娘来李家看女儿,看着王爱红垂泪,思考了许久,还是抓住女儿的手说:“爱红,事情都过了一个月了,你也看清楚了,这二虎怕是好不了了。”

    “娘,我可怎么办呢?大哥,二哥可是都不管我们了,我一个女人,家里要照顾二虎,家里还有四头猪,还有六七亩水田,那哪顾得来呀?”

    王大娘压低声音说:“爱红,你听我说,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你看看李二虎,没希望了,家里的钱也花光了。爱红,是我们不好,当时还以为李二虎结了婚,以前的不好都会改,还没有见他改,现在就这样了,就没有让你享过一天的福。”

    王爱红听着又悲从中来,但是生活就是这么现实,王大娘说:“你不能再受他牵累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赶紧离婚,趁年轻再嫁。”

    “这这怎么可能”

    “那你要一辈子守着个废人吗?你要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

    王爱红实在不想,只是她也看不到前方的路,她在李二虎没病倒之前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就算是李二虎耍流氓,在她看来主要还是外头的女人不好。比如李二虎最肖想的赵清漪,王爱红心里最是有疙瘩。

    但是她这样的思维建立在她要和李二虎过下去的前提下,如果不和他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王爱红深思熟虑,还是接受了母亲的提议,不管是走是留,孩子现在她要不起。

    于是她去县里做了人流小产,小产月子时,王大娘来照顾她。出了月子,王爱纸就收拾了东西跑了,王爱红打算孤注一掷出去打工。

    这样李二虎没有人照顾,身上臭气薰天,快要渴死时还是他大嫂过来看看,发现家里没有人。李二虎说不出话来,但是李家两房兄弟很快发现王爱红不见了,找上了王家去。

    两家起了好大的纷争,李家兄弟是不可能接手李二虎这个烂摊子的,必须要找回王爱红。但王家怎么担下这事?

    最后两人都闹到县里去了,这老婆跑了也不是什么刑事罪,况且本人都还不在,李家没有权利要求王家人做什么。

    此事闹了半月,之后不了了之,而李二虎的生活,村主任做主,分摊到兄弟两身上,给他一口饭吃,但是李二虎的六七亩水田c百亩山地的权益都让兄弟平分。

    李二虎躺在床上意思清醒,可对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受尽了苦楚,他的内心充满了不甘。

    李二虎怀疑是赵清漪做了什么,因为他醒来孩子就不见了,可是他再想找赵清漪的麻烦,他也不可能做任何事了。

    因为这个村子的风化问题,县里准备派一个风化思想教育小组来宣扬精神文明建设,公安局的刘红英正是其中工作人员之一。

    在村子的简陋大礼堂,召集妇女来开会,给她们讲课,因为村主任和村支书传了消息,没事不得请假。于是村里百名十八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妇女集结在礼堂。

    赵清漪也跟着高根花c刘春梅过去了,县里来的妇联领导,给她们讲了什么是精神文明,还有道德的重要性。

    赵清漪看到了前生审她的刘红英,这女人是个狠角色,犯人不招供,那是电棍直接上来的,原主就被她折磨得够呛。说什么精神文明,刘红英扣她帽子骂人时的用语也高贵不了多少。

    在这样愚昧的时代愚昧的村子里,不想同流合污,生存空间实在有限。

    讲完了课,妇联领导和刘红英等人还是和朱大婶谈话,但是看到朱大婶的模样还是让她们大掉眼珠子。

    这人实在和他们想像的抢女儿老公的女人相差十万八千里,尽管她现在往年轻里打扮,还穿了红色,但那根本就提升不了她的气质呀。

    不过这个老妇气色倒是好,眼波含情,幸福小女人样子。

    妇女干部和她谈话,说她做的事不道德,朱大丫委屈,老眼中含着泪。刘黑子听说朱大丫被人特别谈话,心中着急飞赶过来,对着来教育精神文明的女干部们又是一阵指责。

    “你们这些恶毒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丫头’?我们真心相爱碍着谁了?”

    妇女干部们:

    赵清漪不动声色躲在了高根花后面,简直不忍直视。

    刘红英道:“刘黑子,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们是妇女精神文明建设的宣传员,我们怎么恶毒了?”

    刘黑子护着心爱的“丫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们,说:“你们只不过是嫉妒!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我刘黑子从前就算有再多的女人,我心中爱的只有‘丫头’一个!”

    刘春梅和高根花说:“看,还是真的,刘黑子原来就爱朱大丫,朱银凤只是什么身。”

    “替身。”

    妇联的王副主任说:“我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但是,这事儿影响很不好,朱大丫怎么也是你原来的长辈。这事儿让我县的精神文明建设和妇女工作都带来了干扰和□□,我们只是和朱大丫谈话”

    刘黑子说:“我不管!她又有是我的娘,任何人都别想把‘丫头’从我身边夺走!”

    然后,在所有人还没有回神时,刘黑子霸气地打横一个公主抱,将朱大丫抱起离去,走路十分拉风。

    接着,礼堂中拣眼珠子的拣眼珠子,拣下巴的拣下巴。

    “真是为老不尊。”

    “那男的也不要脸。”

    忽然一个妇女说:“这两个人留在村里只会给村子丢脸。”

    “又不能将人赶出村去。”

    “为什么不能?”

    大家议论纷纷着如何赶走村中的败类的问题,外头下起了大暴雨。

    赵清漪也困在了礼堂。刘红英素来看不上这些落后的农村妇女,但是妇联过来下乡,县委也决定要派个女公安来,她不得不受命前来。

    村子里的事简直不堪入目,她都不知要怎么说了。

    她忽然惊鸿一瞥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虽然很土气,皮肤也黑,但那眉眼实在是好看,不禁有些讶异。

    这样的女人在村子里怕也是个不安分因素吧。

    刘红英决定谈一谈,把那些不堪之事扼杀在摇篮中,或者发现了及时批评。

    刘红英和妇联王副主任提了一句,王副主任一看,之前都没有注意,这人确实好看。

    两人走了过去,当然也不能空口白话,就和她攀谈。

    看到领导过来攀谈,高根花是满脸堆笑的,她唾弃了刘黑子两人一顿后,刘红英问赵清漪,说:“你也是村里的?”

    赵清漪一口土味的方言说:“是呀,领导。”

    刘红英听她这么称呼心中舒服了一些,还是说:“她们老一辈的有些是没有救了,你们年轻人这些毛病可不要学,为我们县里的精神文明建设抹黑。”

    赵清漪点头哈腰:“诶,我们都晓得的!像我们全村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我们其她他人都是好的。”

    忽然身边的一个妇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水根媳妇,我们可跟你不一样,想你的男人怕是不少的。”

    刘红英眼前一亮,暗暗为自己的眼光点赞,刘红英正色道:“我们新时代的妇女要自尊自爱!别按耐不住就浪,这女人不发/浪,男人能粘上去吗?”

    赵清漪不禁抽了抽嘴角,暗想:说什么新时期的女性,这种观念立场完全就是给男人开脱,男人喜欢眼睛粘在漂亮女人身上,就是女人的错。

    总之是迫害同性,对同性严苛,这样的人心底哪里是什么新时代的女性,说她是向男人跪着的都不过分,或者说她是“仇视/同性”的。社会上确实不乏优秀的新时代女性,但是这样的女性中的渣渣也是不少的,甚至有些人不是愚昧造成这么简单了,而是一种丑恶的本/性。

    赵清漪知道原主所受之苦,一些愚昧的女性不分是非带给她的伤害不小于那些男人给她的伤害,但是她还是没有对那女性主动下过手。

    朱大婶是对不起了,当是给何水根的父母赎罪。但是不管是朱银凤还是王爱红,最多只是和那两个浑蛋男人离婚,其实未必将来会过得更差。

    虽然她没有权力去决定那些女人的选择,但是她对大恶人的回击也不会投鼠忌器,束手束脚。

    赵清漪委屈地往高根花挨了挨,高根花这些日子常去人家家里白吃白喝,还是良心说一句:“清漪不是那种人!她虽然长得地道,但是性子是本分的。”

    忽有一个妇女道:“哎哟,她还本份,多少男人就爱去她家看一眼,你能知道她没有浪?”

    刘红英道:“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作风都要注意一些,不然就是家庭破裂c社会不安定的因素。妇女的思想关一定要把牢,别往下流里钻。”

    赵清漪眯了眯眼,说了声是,忽上前一把抓住刘红英的手,说:“领导,我一定听从你的教诲。村里的任何男人,我不多看一眼,争当精神文明的先锋。”

    雨变小了,赵清漪也趁此抱着孩子离去,其她妇女也作鸟兽散。

    因为乡村公路出现了塌方,这一群妇女不得不留宿在村子里,主要还是分住在村中条件较好的几家。

    有村主任c支书和村中的杀猪匠和小卖部家。

    刘红英就住在村主任家,当晚却发生了一件事,刘明的两个未婚儿子晚上都摸进了刘红英的房里。

    好在刘红英学过几手,将两人按倒没有出什么事,但是也惊动了刘明夫妻和住在刘家的另一位妇联女同志。

    刘红英气得脸色发青,而刘明心中也恨,自己对县里来的人积极配合,这女同志居然这样害他儿子。

    第二天公路上的泥沙被清除了,一帮人坐着破旧公共汽车回城去了。

    之后几天,单位里总有男同志对她示好,刚开始她还挺享受自得的,但是有男人居然要非礼她,而这个男人不是她心目中的人选,这事让她十分恶心。

    回到家里,还有姐姐正在处的对象忽然看上了她,偷偷和她表白被姐姐听到,姐姐不分是非曲直冲上来就扇了她两个耳光。虽然姐姐的对象是一时糊涂,之后收心了,但姐姐一辈子都防着她。

    而单位中,也有两个男同志的对象找上来,说是因为她,他们都在闹分手,此事在局里影响极坏,甚至兄弟单位知道了。

    从此,她刘红英被帖上了行为不检点c作风有问题的标签。曾经那一个月里狂蜂浪蝶任她选,之后却是一个男的活的都没有。

    刘红英因为作风问题,受到局里的不好风评,组织有什么培养机会都给了别的女同志,而工作上,过了那段时期,男性同志们对她也无任何帮助照拂了。

    一直到三十多岁,她还没有嫁出去,最后没有办法降低要求,嫁了二婚男人,还长得丑工作也不好,也只能认了,过日子要紧。

    她在无数的日子里在夜里哭泣,她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但是很少人站在女性的立场上为她辩白。她也知道这种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大家的天然立场就是对女性严苛的苦楚了,无处申诉,无人倾听认可的苦闷她也尝到。

    这些都是外话。

    却说村子里在精神文明宣传后,对刘黑子两人的容忍度创了新低,在朱银凤的带头下,往朱家泼粪泼尿写大字的事件一日日升级。

    刘黑子和朱大丫也不堪其扰,两人决定一起出去打工,收拾东西也离开了村子。

    事情总算是平复下去了,朱银凤被全村人可怜同情,但是这种滋味也不好受,她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后脚离开了村子。

    现在华国总理很是英明,全华国经济形势转好,出门打工兴起,他们成为走出村子的先锋。

    赵清漪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东西已经全都收拾好了,她叫了高根花来。

    高根花不算是好人,嘴碎贪财,唯恐天下不乱,不过可惜,赵清漪现在在这个村子只有她亲近了几个月。

    赵清漪说要回之江娘家去,赵清漪没有和村里任何人说过她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说过她曾经被人绑架贩卖,当然不知道她娘家在哪里。

    高根花不知道外省在什么方向,虽然有点不舍她,但是听她说将谷仓中的四百斤谷子全送给她时,高根花眼睛一亮。

    “那怎么行?你不如卖了吧。”

    赵清漪道:“水根也不在了,这里没有一个亲人,我回了娘家,大约是长期住娘家了。高婶你也照顾我这么久,几百斤谷子我也不想麻烦了,你自己搬去就是了,放在这也是发霉。”

    “那不是可惜了那我就搬去?”

    高根花也没有客气,五十岁的农村妇女还是有一把力气的,半天就搬完了。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每二天一早,赵清漪就背着孩子,提着蛇皮袋,穿着土气,把脸涂黑步行离开了村子。

    高根花还是送了一送的,再则刘春梅看到了,也意思了一下。

    这时候,她们还不知道送走的这个女人,将来会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赵清漪步行到镇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再乘汽车到了县城。

    她去车站买第二天去市里的汽车票,正是在车站,围观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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