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拯救的意义
“呲罗，把苏君他们放出来吧。”瓦纳拉站在朝着黑蛇说道。黑蛇吐了吐信子，似乎在回应瓦纳拉，纤长的蛇身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便降落在了地面上。接着形体慢慢地变淡，最终消失不见。而苏莫凡仍保持着看戏的姿态，摔了个结实。
“哎呦！”苏莫凡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过显得很是兴奋，“外面好凉快啊，这就是能力者之间的斗争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苏君能够满意让我也觉得十分开心呢。”瓦纳拉补充道，“虽然我自己也打得比较尽兴就是了。”
而一旁的穆寒清对这突然的天气变化感到不适应，颤抖着说，“大大哥哥，火车里的其他其他人都死了吗？”
瓦纳拉没有回答，而是随意地用手指戳了戳火车，火车上的外壳则像豆腐一样被戳穿，“你说的那些人，即使能够在清扫过程中幸存下来，也没可能比这钢铁还要强吧？”
在那样恐怖的酷寒之下，连钢铁的分子结构都被破坏，变得如此脆弱，那些人的下场不言而喻。
“怎么怎么会这样？”小小的脸庞里充满了痛苦，“火车上有，有那么多的人啊！为什么他们要无端地死去呢？”
看着穆寒清，苏莫凡好像看到了卫青的影子。这样的人，还是挺多的呀，苏莫凡心里暗暗想道。原本快快乐乐地踏上找妈妈的旅途，可是途中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恐怖袭击，对于穆寒清来说冲击力还是太大了点吧。
“如果你硬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是他们过于弱小了吧！”瓦纳拉认认真真地回答，“弱小的人，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就连死亡，也不受自己的意愿呢。”
“弱小的人就没有权利活下去吗！”穆寒清不服输地大声喊道。
“是的，结局你已亲眼所见。”
不知是之前看到的场景太过震撼，还是内心对瓦纳拉的不认同。听过瓦纳拉的话之后，穆寒清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便晕倒在地。
“苏君呐，觉得残酷吗？”瓦纳拉丝毫没有想要去帮助穆寒清的感觉，一边径直向前走去，一边向苏莫凡问道。
“你不管他了？现在的气温虽然没有像之前那么低了，可要是长时间暴露在这空气下的话，也活不久的吧？”苏莫凡对瓦纳拉的置之不理觉得很震惊。
“我为什么要去管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的死活呢？”
“可他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像这样的东西，每天都在数以万计地出生，数以万计地死去。”瓦纳拉摇摇头，“因为太多，所以廉价。”
“就算廉价，那也是命。”苏莫凡平静地说着，从其他乘客的行李里翻出一些比较厚实的衣物，又拿下了好几床被子，铺了厚厚的一层。苏莫凡把穆寒清轻轻地放上去，再把他移到有阳光的地方，做完这些事后，苏莫凡才转头向瓦纳拉那个方向走去。
而瓦纳拉饶有兴趣地看着苏莫凡所做的一切，不送去医院什么的吗？瓦纳拉有些吃惊。
即使经过了瓦纳拉，苏莫凡也没有停下来，似乎是不想让瓦纳拉看到他的表情。
瓦纳拉跟了上去，突然笑了起来，弯着腰笑得癫狂无比，“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苏君会像那孩子一样对我指责一番，然后让我帮你救他呢，没想到苏君和我是一类人啊！”
“你这样做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让他听天由命罢了。”
“有区别的。”苏莫凡以瓦纳拉从未听过的口气说道，“你的想法并没有错，我没有什么资格指责你。人与人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义务要对他人负责，硬要说的话也只是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人在社会背景下的道德绑架而已。老实说，我对这种东西也感到发自内心的厌恶啊。”
“哦？”瓦纳拉发出一声惊叹，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从我知道有像你们这样的存在的时候，我就知道道德于你们而言更像是挂在脸上的微笑而已。露出笑容仅仅只是出于礼貌，随自己高兴。要是有人敢用这种东西胁迫你的话，恐怕呲罗第一时间就把他一口吃了。”
苏莫凡顿了顿，语气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哀伤，“但是人总要有活下去的机会呀，如果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那不是太让人难过了吗？”
“我做了我该做的，给了他机会。如果他活下去的意志足够强烈的话，那么他就能活下去的。”
“呵，苏君果然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很多呢！”瓦纳拉看着苏莫凡，水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欣喜，如同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所以不残酷，只是有些悲伤。”苏莫凡轻轻地说着，似乎在回答瓦纳拉之前的那个问题，又似乎在告诉自己。
“哎呀哎呀！”凌绫在宾馆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娇小的身体翻滚在巨大的白床上意外的可爱，“这都快四天了，凡哥怎么还没有过来啊？”
“绫绫，你这样子就像一个幽怨的小媳妇呢！”柳璇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璇姐！有你这么说我的嘛！”凌绫气鼓鼓地说道，有些脸红，“之前新闻上不是说有辆火车因为不明原因脱轨嘛，我担心一下凡哥很正常吧！”
“哼，卫青你笑什么笑！”凌绫注意到一旁的卫青也不自然地捂着嘴，越发恼火，“不是你说的吗？凡哥会在晚上的时候看信息，都两天了还没有回复！”
“这这不能怪我吧！”卫青显得十分委屈，恶意满满地推测道，“二饭这人脑回路就是和咱们不太正常，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兴起又去哪里吃花去了。”
“吃花？什么什么呀？”两个女孩子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激起来了。
卫青想起这个事情就气啊，当时高一暑假，苏莫凡在看杂志的时候突然发现邻省正在举办一场大型的漫展，苏莫凡便死缠烂打地向卫青说一定要去。卫青原本并不怎么想去，可实在是架不住苏莫凡一直在他身边说些那些奇奇怪怪的比喻。
他说，你想啊，这种漫展没看见也就罢了，看见了怎么能够不去呢？就是一只苍蝇，在飞翔的过程中偶然间遇到一块鲜肉，它难道会不去享受一番，顺便留下点纪念品吗？更何况是漫展这种好东西呢！
卫青为了不再听苏莫凡的叨叨，于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做好攻略。卫青是那种既然出门就要玩的尽兴的人，于是乎交通工具什么的不用说，什么时间能坐到公交车，什么时候出租车划算，卫青研究得比当地人都透彻。漫展周围的景点，有名的小吃，卫青也都拟定了计划，甚至那几天的天气卫青都了解了一番，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出门旅行这种情况十分常见，总会有那么一些如同大神一般的存在，他们拟攻略，定旅店，查班车，看地图，砍高价，熟门熟路地带你穿过大街小巷，吃遍珍奇小吃。既然有了大神，那么必然会有一种人来扮演旅游白痴，基本整个旅途中他们只负责吃喝玩乐，顺便再抠波666来卖个萌。
很明显苏莫凡就属于第二种人，听到卫青答应以后，就开始装死，等到卫青说一切准备就绪了，苏莫凡兴高采烈地背着包就来了。
本来这样也就罢了，谁叫卫青是个烂好人呢。坐过火车都知道，一路上花花草草什么的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可是当火车经过一座高山的时候，苏莫凡不知怎得嚷嚷着要下车。说要去看那山腰上的蓝色勿忘我，还捂着胸口对卫青哀求道，“要是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卫青瞅了一眼山坡，的确是有蓝色的痕迹，鬼知道他怎么看出是勿忘我来的。只当是日常发疯，卫青根本不理睬他，自顾自地看着小说。不过等到火车到站的时候，苏莫凡居然一溜烟地下车了！卫青当时就惊了，来真的？
出了站，卫青发现苏莫凡风风火火地打着的士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于是赶紧拦下一辆车追了出去。一路追踪，在一山脚下看见那辆的士正往回开，对，就是之前苏莫凡喊着要去看勿忘我的那座山。
寻着踪迹，卫青找到了苏莫凡，而苏莫凡的嘴里还留着一片鲜嫩的叶子。
卫青当场石化，心想这苍蝇哪里是遇到一块鲜肉啊，这分明是看见了一坨还热乎着的屎啊！
苏莫凡见状，有些不舍地递出一朵勿忘我，打着哈哈，“抱歉抱歉，一时没忍住，你要不要也来点？”
那一天，卫青终于明白为什么暴力一直都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因为对付神经病真的很好用！
“哈哈哈哈哈哈！”凌绫听完卫青的遭遇，欢乐地捧着肚子，白净的双腿在空中飞舞，“凡凡哥他真的吃花呀！勿忘我诶，还挺高雅的啊！”柳璇也笑出了眼泪，“那，那你们后来呢？”
“后来啊，因为二饭那一搅和，等到了那里，漫展基本已经结束了，我们也只能随便逛逛就回来了。”卫青摊摊手表示无奈。
“不过，我觉得凡哥看上去很正常呀，”凌绫笑够了，想了想说，“不过也像是凡哥说干就干的风格。”
“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柳璇斜着眼，不怀好意地说道。
“啊啊！璇姐，我和你拼了！”凌绫直接扑向柳璇，两个女孩子一时间纠缠在一起，笑声不断。
这时，卫青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字样是“二饭”，卫青直接接了起来，“喂，二饭到哪儿了？”
而手机里传出的却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请问阁下就是卫青吗？苏君让我代他向你们问好”而电话的那头，似乎传来了苏莫凡发生呼救的声音，“哇，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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