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仪式
放完内脏以后，只见陆渊拿花洒冲了冲浴缸，确认干净后躺了进去。从身旁的袋子里拿出之前的银钉，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将自己的手掌钉进原先就有的钉孔，瞬间鲜血就喷溅出来，更加让三人目瞪口呆的是，银钉仿佛是活物一般不断地吸取着陆渊的血液。随着血液的增加，银钉反而慢慢变淡，最终消失，而在那一瞬间，苏莫凡仿佛看见了有火焰一般的图案出现在陆渊的手背上。不过仔细一看并没有，苏莫凡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接着，陆渊从浴缸里爬出来，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绷带进行包扎。见到此状，楚风落和卫青显然也不是傻子，这场超自然事件陆渊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刚想说话，却被苏莫凡抢了个先，“老，老陆，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生猛啊！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你可别想不开啊！自残什么的可不像是你会做的啊”
卫青和楚风落同时在心里大喊，重点不是这个吧？！
似乎是知道他们的疑问，不等他们提问，陆渊走出浴室，看了看窗外，“本来魂降应该是在最后一天才实施的，但是猎场似乎提前了，所以我只能尽快启动仪式了。”
三人跟着陆渊一起走出去，突然发现窗外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外面的雾气浓的离谱，似乎把夜色都吞吃殆尽，让人觉得无比诡异。
“等等，等等”楚风落有点缓不过来，“什么魂降，还有猎场，陆渊你对现在的情况很熟悉？”
陆渊沉吟了一会儿，仿佛是在组织语言，“不全是，你可以把现在的情况比作是一场游戏，而我则类似于新手村的引导者，不过事实上我对这次事件的了解也仅仅是这三天需要注意的事。大概是群主设置的吧！ ”
“什么游戏！都已经有人死了好吗？”卫青还是有些愤怒，卫青对这个比方显得难以接受。
“大将军，老陆只是打个比方，别这么认真好吗。”苏莫凡打断卫青的话，“所以老陆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杀害陈露的东西是魇兽的一种，叫做蝠犬，如果你们能够接受这场超自然游戏的话，应该会明白这些墙壁对于它们而言形同虚设。至于这个，”陆渊抬了抬被包裹住的手，“是用来保命用的。”
“保命？”三人异口同声。
“现在的我们对上蝠犬没有一点胜算，但是死者上面的钉子可以蒙蔽蝠犬的感知。使用了这种钉子，在蝠犬眼里我们也是‘死人’，被攻击的序列会降到最低。”陆渊顿了顿，“当然，前提得是让它吸足鲜血。”
愣了一会儿，苏莫凡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银钉，“你是说，只要像你一样做的话，这三天就能安全度过？”
“暂时是，你可以这么理解。”
“诶，你不会也想这么干吧！”卫青还是不太能够接受，便出声对苏莫凡提醒道。
“放心吧，大将军，流点血算什么呢，你看老陆不就和没事人一样吗？”苏莫凡正色道，“而且我相信老陆是不会骗我的。”
陆渊对苏莫凡对自己莫名的信任感到奇怪，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记得对准另外三个孔的一个，不然没用。”
“嘿嘿，那我也来试一试！”说着苏莫凡也坐进了浴缸里，手掌对准圆孔贴着浴缸壁，拿着银钉的手有些颤抖，“呼呼”，苏莫凡深吸了几口气，猛地朝自己的手掌上扎了进去。
银钉刺进血肉的那一瞬间，苏莫凡觉得自己全身的鲜血正在向钉子流去，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如同置身于深渊之中，正当苏莫凡猜测自己是不是就要死去的时候，突然有恻恻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响，
“甘愿牺牲血肉的凡人啊，你也想要活下去吗？”
“当然想了！不然我没事插自己干嘛呀！”
“那么，苏莫凡，代价呢？”
过了五六分钟，苏莫凡‘蹭’的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大声喊道，“老陆，老陆赶紧给我包扎一下，真的是好痛啊！”
“二凡，你你没事吧？”卫青十分担忧，“刚才陆渊可是一分钟不到就站起来了，你现在才起来真是吓我一跳！”
不过苏莫凡对着光看着自己被包扎的手，脸色有些悲哀，“呐，大将军啊，像我这样的人，会有宝贵到值得付出生命的东西吗？”
“啊？”看着苏莫凡的表现，卫青有些担忧，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与苏莫凡的第一次见面，他的眼神也是这样，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带着愤怒与悲哀，敌视着周围的一切。
还没有回过神来，苏莫凡又笑嘻嘻地说，“老陆说的好像没错，这个好像真的有点用，大将军你快试试吧！你不会连这点痛也承受不了吧！”一瞬间卫青觉得自己是想多了，苏莫凡还是那个二二的，一心做着不切实际的梦的二凡。
不再多想，卫青拿着银钉，不是朝着浴缸，而是陆渊的方向走去，神色严肃，“陆渊，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或是你知道多少？你老实告诉我，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我没有欺骗你们的必要，而且我是和你们同一个阵营的，这点你大可放心。”陆渊没有丝毫不悦，淡淡的回答道。
“那这种钉子还有没有了？足够就全班同学吗？”
"那是自然，与生命等价的也只有生命。"陆渊补充道，"既然仍处于引导阶段，若是有人死了，便会给活着的人一种生路。所以一旦有人死，这种钉子就会出现，不过我不能保证数量。"
"你不打算用吗？"苏莫凡看着卫青把银钉藏进了衣服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柳璇应该也会有的，你可以自己先用啊。”
"先留着吧，反正现在也用不着。"银钉有些长，卫青低头好不容易把它藏好，不过在苏莫凡看来他就是害羞而已，"既然陆渊你对现在的情况了解，那我们赶紧和同学们说下，也让他们小心点！"
"我拒绝。"
"为什么！"卫青有些吃惊，"你不是引导者吗？做这些事情不是理所当然地吗？"
"现在他们能够平静下来，就是因为对信息的获取缺乏。未知使人恐惧，而恐惧使人不妄动。如果他们知道了这种有限的活命方法，我不认为他们会像你这样乐于奉献。别忘了，银钉是用完即消失的。"陆渊继续解释着，"而且我只是告诉你们这场游戏的规则，并非拯救所有人的圣人。也救不了所有人。"
"对，我同意陆渊的观点。"楚风落捂着右手也走了出来，"还记得我和张岚打的那场架吗现在同学们其实已经处于狂躁的边缘了，要是他们再知道有这样的方法，不用魇兽动手，我们大部分都会因争夺活命的机会而死去。"
"怎么连你也"卫青觉得不可思议，转过头去对苏莫凡说，"二凡，你呢？"
苏莫凡当然知道卫青想要他说些什么，其实苏莫凡也同意陆渊和楚风落的观点，至少也是小部分小部分地说，可看着卫青的表情，那是种能救不能救的悲哀，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将军"苏莫凡知道卫青的感受，一贯以来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只要看到有人伤心难过，有人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就会挺身而出，也不管自己打不打过，帮不帮得了，真像个傻子一样。
可苏莫凡无法笑话他，因为自己也是被救过的人之一。
初升高的暑假，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实在是如同天堂一般的存在，既没有了升学的压力，也没有暑假作业这种老鼠屎一样的东西。有的只有酷酷的冰激凌，爽的极致的空调，还有就是漂亮的白色裙子！不过那只是大部分人的感受而已，那时的苏莫凡绝对是特例，因为夏天的话穿长袖会很热，所以他从来都不喜欢夏天。
那一天，苏莫凡就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送外卖，这是打算给体弱的母亲减轻一下生活的负担。为了赶时间，同时也为了自己能够凉快一些，苏莫凡抄车往小巷的方向骑去，这条小巷是某次不法施工所留下的产物，虽然建筑已经被勒令停工，但是半成品的建筑仍然保留着，所以这里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出现。苏莫凡抱着侥幸心理想快速骑过去，但是很不巧的遇到了两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也最不可能在这里见到的人，王锋以及黄森，有名的富家子弟，也是苏莫凡的初中同学。
不得不说，校园欺凌这种现象在初中阶段是最常见的，而富家子弟和穷人的孩子总是欺凌事件的实施者和受害者。实施暴力总是能满足那个年龄段的中二感觉，而穷人的孩子的无用的抵抗的更是让这些行为变本加厉。
不过苏莫凡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遇见他们俩，他们在这里做什么？虽然心有疑问，不过苏莫凡还是耐着性子停下了车，“能让我过去一下吗？”
“是你啊！”两人对视一眼，发出不怀好意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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