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终于出嫁

    上回书说到蒋欣瑶又安排了一颗棋子进了冯府。

    顾氏惊道:“听说三姑爷又纳房了姨娘还是上头给的难不成这也是你安排的?”

    欣瑶点点头道:“小叔叔安排的她想要我的命啊我却不想要她的命我要让她高高兴兴活。”

    顾氏恨恨道:“好好的姑娘家心却那么狠毒你看她外祖家出了事连个面也没露真真是个没心肝的。”

    欣瑶紧了紧搂着母亲的手道:“这些事母亲无须劳神您只管把两个弟弟照料好其它的只交给我。”

    顾氏擦了擦泪嗔道:“你这孩子什么都自个担着你让母亲怎么放心得下你顾着自个就好。旁的各人有各人的命。你才生下来的时候像小猫一样丁点大如今却要嫁人了这十几年怎么一晃就过去了?”

    欣瑶心中酸涩无比母女俩个靠在一起静静的流了会泪说了些旁的话顾氏才回了秋水院。

    欣瑶洗漱一番上了床才拿起母亲送来的册子细细的翻看了几页心里笑得乐开了花。谁说古人食古不化?如此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半遮半掩比着前世的毫无遮揽更让人充满遐想。在蒋家的最后一个晚上欣瑶抱着春宫图一夜好眠!

    ……

    寒夜幽凉星光惨淡。

    怡院的暖阁里桌上已一片狼藉。

    除了尚有一丝清明的萧寒外余下三人俱是东倒西歪显然已是醉了。

    “表……哥……恭喜你怡红院的姑娘与你……没缘了!”

    “天翔什么……什么没缘是彻底……没缘。天翔我跟你说那个叫什么的……就是眉心有颗痣的长的真是。真是……好看!”

    燕十六一手搭在杜天翔的肩上眼睛却朝身边的徐宏远看去。

    而此时的徐宏远早已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酣然入睡微微苍白的脸庞上。一丝红晕若隐若现分外迷人。

    “好好看个鬼还是媚……媚儿最……最有……味道还有……还有那个叫……叫馨儿的也……也最带劲!”

    杜天翔一把甩开燕十六的手叫嚣了几声忽然一个倒载葱人已睡倒在地上。

    燕十六转过脸“小……寒。你说……你来说哪个好看?”

    萧寒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三个醉鬼轻叹一声道高声道:“白芷白芍。把你家主子扛回去明日他要是敢坏了我的好事你们俩个提头来见。”

    门吱呀一声白芷白芍两人匆匆进来陪着笑道:“表少爷放心我们俩一早就把他叫醒。保证坏不了表少爷的好事。”说罢眼睛不敢多瞧一左一右架起烂醉如泥的主子拔腿就走。

    “十六你喝多了散了吧!我把青峰。雁落叫进来。阿远我送他回去。”

    燕十六一扫刚刚醉眼朦胧的模样抬眼一笑笑意苍凉。

    “小寒百花虽美独一人入我心。便是让我舍了一切。我都愿意。”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萧寒眼中光芒微闪。他拿起独剩的半壶酒斟了两杯一杯递到燕十六手里举杯饮尽。

    “十六兄弟一场我只劝你一句大业不成你便是舍了一切也未必保得住他。”

    ……

    天还未亮欣瑶就被李妈妈给摇醒了。一番洗漱过后梅子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及一笼水晶饺。

    欣瑶食欲大开也顾不得李妈妈在边上着急上火劝着不能多吃一碗馄饨及一笼水晶饺吃得光光得。开玩笑成亲可是个体力活吃不饱饭哪有力气折腾一天。

    顾氏一早就来了虽说新嫁娘因如厕的原因不能多吃她却舍不得女儿饿肚子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随女儿去。

    欣瑶用罢早膳就着微云的手漱了漱嘴刚坐下屋里陆续就有人来。

    今日帮欣瑶开脸的正是她的大伯母陈氏。蒋欣瑶忍着痛任由陈氏在她脸上糊作非为。

    陈氏头一回帮人开脸手抖得厉害。欣瑶暗地里轻轻扯了扯陈氏的衣裳脸上挤出一个痛苦欲绝的表情意思是大伯母装装样子得了咱俩都轻松。

    陈氏收到侄女的恳求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心手上加快了动作。

    欣瑶还未来得及喊疼就已完事。开完脸描好眉画好眼接着就是上头穿衣服。

    微云积月轻絮梧桐几个大丫头帮着欣瑶一层层穿戴起来。

    欣瑶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是冬天换了夏天这身新嫁衣可不得给她捂出身痱子来。

    可接下来的插珠翠让她愤恨了半天。

    往日里欣瑶最不爱的便是头上插这个插那个今日大婚一切梳妆打扮都得按着规矩来。待最后一枝簪子定格在欣瑶头上时屋里一片寂寞。

    半晌陈氏才叹道:“弟妹这般标致的新娘我还是头一回见真真是便宜了那萧家哥儿。”

    欣瑶接过微云递来的铜镜看了又看心道大伯母你若是这样一打扮你也会很标致的。

    一切妥当天已大亮此时萧家迎亲的队伍已到了蒋府大门。

    欣瑶被人扶着进了归云堂拜过老太太后欣瑶跪在锦垫上着着实实给父母磕了三个头。

    顾氏早已泣不成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饶是蒋宏生嫁过一回女儿此时心里仍是五味杂陈跟着滴下几滴泪来。

    欣瑶倒不怎么难过。人生便是这样能陪着你走完全程的只有自己。

    祖父陪她走了近五年驾鹤西去;

    母亲弟弟陪她走了五年她却要嫁了;

    以后的五年十年五十年不知道萧寒那厮能不能陪她一起走过……

    背蒋欣瑶上桥的是弟弟蒋元晨。

    这小子五分钟的路程。任是让他走出了半盏茶的时间。欣瑶背伏在弟弟身上只觉得安心无比!

    也不知谁高喊了一声“起轿——”鼓乐齐鸣八人抬的喜轿稳稳的被抬了起来。欣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闭目养神。

    坐在喜轿上的时间很长蒋欣瑶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十六年的未婚生涯作一个总结以及将来不知道多少年的已婚生涯作一个展望。

    欣瑶记得前世每一回考试后老师都要十分严厉的布置一项功课总结此次考试的进步之处和不足之处。蒋欣瑶那时读书十分用功成绩却不尽如人意回回总结的最后一句总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作为结束语。

    只这句话摆在现下。稍稍有些不大合适。

    其实她的内心也想把未婚生活延续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奈何形势逼人逼着逼着就把她逼入了婚姻。只要过了今晚那层薄薄的膜一破。她蒋欣瑶就是孙悟空再世七十二变傍身也变不回黄花闺女了。

    作为黄花闺女的十六年蒋欣瑶认为苦是苦了些倒霉是倒霉了点然瑕不掩瑜。正所谓芝麻开花节节高。在她的带领下母亲弟弟们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瑾珏阁的生意一年好过一年。蒋欣瑶颇感欣慰。

    这欣慰对于正坐在喜轿上的蒋欣瑶来得似乎尤为的强烈强烈到她有想流泪的冲动。可一想到一旦落泪。自己擦满粉的脸必将大打折扣蒋欣瑶硬生生的把头抬到传说中的四十五度。

    人生啊果然是喜中带泪泪中带笑笑中带悲。悲中带喜。喜泪同存笑悲互转正是她来这个世界十六年最真实的写照。

    总结完过去需得展望未来。

    欣瑶觉得未来她的婚姻生活势必也是喜泪同存笑悲互转。

    她是那厮明媒正娶的妻受法律的保护那厮想要停妻再娶的话需要准备好试试那谁的狗头铡刀。

    至于宠妾灭妻这个活欣瑶有合约在手计算下买卖的成本那厮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估计这活他也不会干。

    如此算来那厮想要有二心也只剩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条活路可走俗称至外室。

    蒋欣瑶转动了一个略显僵硬的脖子在喜轿中寻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

    男人至外室就好比女人藏私房钱一样寻找起来相当有难度。以那厮对她的喜欢程度五年之内不大可能第七年可能会是个高发期必竟有个七年之痒摆在那里。

    蒋欣瑶犹豫的是那厮如果真的痒了她是带着孩子转身就走呢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容他挠一挠。她这个前世今世都母爱泛滥之人很是舍不得孩子受委屈必竟单亲家庭的生活对孩子的身心健康多少有些损害。

    蒋欣瑶突然觉得脑袋有些发沉思维有些混乱意识有些模糊。她觉得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痒这个玩艺对于男人、女人存在着公平性。如果那厮没痒她痒了怎么办?她痒了可以挠吗?挠破了怎么办?会被沉塘吗?

    轿子一颠一颠颠的人真想晕晕欲睡。

    蒋欣瑶陷入昏睡前突然发出了一声感叹。

    两颗心的距离离得这么远又隔得那么近。

    萧寒我可以相信你吗?

    ……

    ps:

    第二卷写到这里已全部结束。四小姐的婚姻生活徐徐展开。

    两个陌生的人走到一处散发出的是详和还是鸡飞狗跑谁又能知道?

    燕十六对某人的肖想可否心想事成谁又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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