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林胜南VS江晗

    南宋风烟路涉道无弹窗 这举动,饶是一贯沉稳的徐辕都吃了一惊,凭江晗的武功,怎么也不可能和凤箫吟比试啊

    许多人都见过他被宋恒几乎踢下擂台的,这时都啊了一声,一时间目光聚集到凤箫吟身上,凤箫吟一惊,忘我地站起,披风掉在地上,一滴雨落在她脸上,两滴,三滴

    寂静里,听见我们的第一名突然“阿切”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原本的鸦雀无声,将这声喷嚏映衬到了极致,洪瀚抒见她窘迫,忙递手巾给她擦,同时帮她把披风捡起披上,怎料凤箫吟又一个“阿切”将众人吓了一跳,洪瀚抒急对6静“蜻蜓和成菊不是去买伞了么怎么还不回来”

    林胜南担心地看着凤箫吟江晗怎么好像知道她忌雨似的,奇怪,他怎知道

    瀚抒忙向胜南使了个眼色,胜南立刻阻江晗“江公子,你先挑战我试试,如果可以得第六,再去挑战第一也不迟”

    江晗冷冷看了他一眼“我没这闲工夫”洪瀚抒见凤箫吟脸色苍白,甚是担忧,只听她语气中藏着极大的愤怒“我伤还没好,身体不行,不能接受”江晗冷道“好像挑战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吧”

    众人大惊,6怡脸色很不好看,6凭厉声喝道“承信别胡来”江晗道“岳父大人,她身体不行,也算是个弱点”“你”6怡气得双眼噙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陵叶文昭终于同仇敌忾“他这样,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凤箫吟怒不可遏,洪瀚抒柔声道“小吟,慢慢来,也许你可以”他按住她肩,凤箫吟听得见自己紧促呼吸,轻轻除下裹在身上的披风,然而雨刚刚打在她头上,她忍不住,又是个喷嚏,差点跌坐下来,江晗冷笑“怎么怕我索性让给我算了”宋恒哼了一声“江晗,何必费这种功夫,你夺了第一去,做一小会儿,又被我们夺走”

    沈依然小声道“可是,这雨真的很小啊,凤箫吟该不会真的不敢迎接挑战吧”宋贤看情势不对,赶紧“嘘”了声示意她别说话。

    恰在此时,宇文白到场,递来一把小白伞,笑着说“凤姑娘不如带伞上阵吧”凤箫吟大喜“谢谢你”一把接过“可是,如果弄坏了我该怎么赔”瀚抒一笑“没事儿,文白才没那么小气。去吧”

    江晗脸吓成灰白“怎么怎么用伞”胜南笑着看她上来“怎么不能”

    台下人看江晗失魂落魄,顿觉爽快。一个少年正议论着“凤箫吟好像很怕下雨啊”另一个少年道“只怕她一手撑伞一手用剑很难打败江晗”

    “那不一定。”独孤清绝依旧一脸冷漠坐在他们身边,“凤箫吟剑法很好,一只手一双手无异。江晗是几类角色,能威胁得到她”

    少年惊呼“独独孤大侠我叫蔡旭,请收我为徒”旁边一个也凑过来“我叫彭坤,我也不练鞭子了,改练剑”

    凤箫吟撑着伞走到擂台上,木琴一横“请吧”江晗虽然畏惧,却不动声色,抽剑之时暗抽铁胆,凤箫吟眼疾手快,铁胆刚刚冒出来,她一脚横踢过去,右边过来一丝雨迹,她伞往右一斜,左手将木琴往江晗身上打,江晗立即一剑过来,直敲木琴,凤箫吟一手握住伞柄,一手甩动木琴将剑击回,江晗边撤剑,一边又是一枚铁胆打来,箫吟又是飞脚一踢,漂亮地把铁胆转回去,江晗抓紧她踢铁胆的时间挥双手优势,剑已袭至,凤箫吟冷道“剑法太普通”她伞一正,木琴砍在江晗剑上,江晗手腕一转,想绕过来攻她,而凤箫吟才不浪费时间,直接运力,牢牢捆住他的剑,正是隔物传功,江晗内力哪里比得过她,片刻就落了下风

    洪瀚抒欣喜看着,二人僵持原处,凤箫吟右手依旧在阻挡风雨,却可以挡住江晗攻势,果真了不得但见到江晗拼命地伸出左手欲打箫吟,众人均是大惊,哪知他手至中途,凤箫吟右脚抬上,同他左掌抗衡,江晗方才差点得逞,现在却手足震麻

    凤箫吟冷道“江承信,我让你看看我是谁”突然之间,左腿也抬起,凌空对着那剑踢了一脚,江晗后退数步,没有站稳,立即倒地,凤箫吟落下之时伞也刚好转了一圈,身上自是未淋一滴雨水

    众人拍手叫好,凤箫吟猛地一推木琴,同“残情长虹”一样,她的木琴径直飞向江晗,擦他脖子而过,玉剑还在她手里握着

    江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听她冷冷抛来一句“承让”

    全场震惊,杨宋贤先赞道“好琴法好伞法她可以自立门户了”独孤清绝站在过道上,惊得合不上嘴“她居然用我的残情剑法”

    洪瀚抒方才因为紧张,什么都没说,这时看凤箫吟得胜,高兴至极,却什么都说不上来,立刻飞奔过去迎她,文白看那小白伞完好无缺,羡慕道“凤姑娘真是厉害”萧骏驰叹了口气“若我妹妹有这么好的武功,就好了。”凤箫吟看了看他“我倒是很希望有个哥哥”

    洪瀚抒道“我早就信了,你不是玉莲。可是,我有件事要问你,你不是玉莲,怎么会有祁连山政变时丢失的印章怎么会初遇我的时候,那样慌张”祁连山人听闻她有印章,均是震惊不已,目光齐齐射来,凤箫吟笑道“听说6怡还有一匹祁连山山主之马呢这印章是我偷来的所以,你也知道,小偷最怕遇见失主了”瀚抒哈哈大笑“原来如此,真是天大的巧合了”

    文白见他开心,心里又开心,又感伤,泪要落,赶紧转过头去看台上。

    江晗一动不动,像僵了一样,6怡急道“承承信,下来吧。”

    江晗猛地一转头,他眼睛里射出一种可怕的光,吓了6怡一跳,6怡口中喃喃道“承信承信”忽然间跌倒在地,6凭赶紧去扶,江晗却不闻不问,掉转身去。

    凤箫吟大怒“哪有这样的丈夫,妻子病成那样却不问不管”江晗仍旧在台上“我要挑战,林胜南你”

    胜南在为6怡痛心的同时,带着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一言不,沈依然哼了一声“林大哥也不会几招就败在凤箫吟手上啊,这个江晗,真是不怕死”

    江晗侮辱道“怎么,担心江夫人,不愿同我打了”全场大惊,窃窃私语起来,6怡气得几近晕厥,6凭大怒“承信,你下来看看你妻子”

    凤箫吟亦是气愤不已“哪有人拿名节之事开玩笑的”瀚抒轻蔑道“这个江晗,做什么都不择手段,是个卑鄙小人”

    宋恒笑着说“他也不怕丢人啊干什么一味打击人,还没有长大吗他太小孩子气了”洪瀚抒和杨宋贤听他如此自顾自地评价,正是前几天他们俩说宋恒的原话,不知道该笑不笑,叹了口气。

    凤箫吟轻声道“现在回想起来,今天中午我们的对话,很可能被这江晗听去了,所以他才有胆子来挑战我”

    台上林胜南淡淡说了句“清者自清。”他双刀齐备“江晗,今天我给你三次机会,如果我败了你两次,你不算败,败了你三次,才算我赢”

    江晗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6凭在台下紧抱女儿“怡儿啊,你命好苦,居然嫁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畜生”6怡只是哭,铁云水蹲下身来“小师妹,我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替你出这口气”6怡想起她成亲那日失踪的大师兄铁云江,泪止不住地流“只怕大师兄回来,也没有用了。我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肉”6凭、云水皆是大惊。

    擂台之上,胜南与江晗已经在交手,洪瀚抒一边看一边评价“林胜南的武功功底很扎实,身上还有不少潜力可挖”凤箫吟点头道“但愿他握了饮恨刀之后,内力能够深一些,像这样不出几年,他的武功可以完全上一个层次”

    才说了几句,林江二人已经比试近十招,胜南一直处在优势,短刀在手几乎未派上任何用场,一把长刀已将招式挥舞得淋漓尽致,只能说,饮恨刀令他如虎添翼,江晗只能步步后退,退到擂台边,显然已是绝境,根本不可能反败为胜绝处逢生,长刀围困之下,江晗头被刀气伤及,好几根丝做了饮恨刀的牺牲品,胜南哼了一声“这一刀,是替你父亲砍的,砍你伤了他老人家生前的抗金意愿”众所周知,江晗的身世很好,他的父亲江宏富,早年也是短刀谷抗金领,奈何英年早逝,江家几代单传,只剩这么一个儿子。

    就在这时,江晗一个“鲤鱼打挺”,一剑袭向胜南,叶文昭惊呼“这一招不是追魂夺命么江晗暗藏杀机”叶文暄摇头“林胜南死不了。这江晗怎地这样”

    果真胜南化险为夷,再度出击,右刀一式“小山重叠”,如怪石突兀般,上下互补,重叠如山,又左右闪动,如“金明灭”,这一式原本适合长短刀并用,但胜南灵活变通,融于一式,看得凤箫吟不住称道“他进步很快”瀚抒道“那还用说,论天资,他是刀坛难见的人才”

    宋贤喜道“这回他不仅可以当红袄寨的领,更可以当短刀谷的领太好了”瀚抒看了他一眼“红袄寨这几年事业蒸蒸日上,但好像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义军。”宋贤道“是啊,缺少的东西也还在准备中,而且金国那边形势相当紧张。”“你们想过起义么”“起义”宋贤摇摇头,“起义最少要准备五六年,而且还要相互呼应”

    胜南很快结束了第二次胜局,再次厉声道“这第二刀,我是替6老前辈砍的”江晗哼了一声“你凭什么”又提剑而上,胜南用足了力气,克制不住心中气愤,狠狠砍在他剑身,江晗只觉虎口麻,难过得要命,一眨眼第三招压来,他衣领掉了一角。“第三刀我是替6怡砍的”

    江晗一惊,回头看见台下6怡期待的目光,顿时误解更深“她一直在期盼你帮她出口气哼,真是见不得人”他这一句幸好声音很小,只有胜南一个人听到,胜南登时脸色铁青,低声喝道“江晗你要是懂事一些,就应该好好地爱护自己妻子”

    6怡强撑着病体来扶6怡,江晗却猛地将6怡一推,6怡惨叫一声跌倒在台阶之上,6凭冲上前去猛地给呆住的江晗一个耳光,抱着6怡下去了,留下江晗一人在雨中。

    凤箫吟气道“天底下竟有这种丈夫那个6姑娘瞎了眼睛,怎会嫁给他”石磊同她耳语一番,凤箫吟一阵感伤“6姑娘没有你好运,你爱着吴大哥,可是,她到底是不是因为怕他才爱他”沈依然笑着无忌地说“或许你以后也嫁这种丈夫呢哈哈”

    凤箫吟怒道“你才嫁”

    杨宋贤笑道“看你们两个样子像母老虎,怎么可能只要你们不欺负人家就谢天谢地了。”听他这么一说,气氛才略有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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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日,第七名稳稳当当落在洪瀚抒手上。

    夕阳落山之后,在天空留下一段橙红色的霞,将云雾山点缀成极美。到了,春天真的到了,山脚下的花草已经簇拥得满山遍野,姹紫嫣红,洪瀚抒、凤箫吟、林胜南三个大盗一路扫下去,一直到天色全黑才往回。说到今天已经是二月底了,胜南箫吟蓦地就想起上个月两个师父的惨死,凤箫吟的兴奋即刻一扫而光,睫毛低垂下去“武功再好也会死于江湖纷争。希望他们投胎投户好人家,最好平平淡淡过下去。”

    洪瀚抒按住他们两个的肩膀“别伤心了。这么说,你们正月里,都在广南西路了”

    胜南箫吟齐齐点头,瀚抒叹了口气“我在漓江,因为祁连山有人再度叛乱,我是去追叛徒的,可是叛徒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凤箫吟隐隐觉察出什么。

    “他们叛变的原因,我不是老山主的亲生儿子”

    凤箫吟点点头,胜南回忆起当时宇文白和水龙吟在石林中比斗,还有他和6怡偷“祁连山山主之马”时情景,恍然大悟“祁连山这两年,纷乱一直,竟是久久不能平息”

    “这些叛徒,四处逃窜,有的到大理,有的到宋国来,不过你们不必担忧,现在差不多平定了,只可惜,我连自己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凤箫吟哼了一声“世上有这么多不负责任的爹我没有,你也没有,吴越也没有,我师兄沈延也没有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也许他们也正在寻找你们呢像我爹一样,其实,瀚抒也不必去寻父,洪老山主养育你长大,是你真真正正的爹,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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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春夜,金陵、厉风行二人摆脱了叶大妹子和华叔的千叮咛万嘱咐,跑到云雾山人迹罕至的树林里呼吸新鲜空气,比武进行到第九日,所有名次都尘埃落定,但是,前十里最后一个座位,金大小姐还是比较在意的。

    “你一个女孩家,凑什么热闹,一定要去争一个位置”厉风行当然想劝阻,刀光剑影,可不是说着玩的。而且,厉风行之所以不服凤箫吟,还有一小点大男人主义在,觉得金陵去给前十名收尾不大可能。

    可是金陵主意已定“第十名多好啊,十全十美”

    厉风行劝阻不了,只得泼水“你别得意在先,我替你看过,有五大劲敌,沈家三兄弟,萧骏驰,还有连景岳”金陵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他们分别什么兵器”

    “前三个是刀,萧骏驰是剑,连景岳你也认识,是剑加暗器。”

    金陵忽地将她裙带一拉,腰后竟伸出一大兵器袋来,其中不乏刀、剑、钺、戈、戟之类,厉风行惊得差点跌坐在地“你你做什么”

    金陵笑道“这么多兵器,我好歹学了多年,怎么样对了,我找找看,有没有暗器”

    厉风行瞠目结舌“明天,你打算把这些都带上擂台”金陵边找边说“对啊,对方用什么,我就用什么我要让爹知道,他女儿是个叱咤风云的女英雄”

    厉风行“噗哧”一笑没说话,金陵突地啊了一声吓了他一跳“找到了,连星坠”

    厉风行替她掂了掂袋重“你小心成驼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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