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结束时开启
老赵长叹一声，说道：“‘枪械师’一直由龙五湖单线联系，只有他知道‘枪械师的真实身份。龙五湖牺牲了，我们也搞不清楚明天下船的哪一个是‘枪械师’。而且据线报，昨天华北方面派来一个少佐，似乎也是冲着‘枪械师’来的。”
吕万才接过话说道：“那个少佐叫吉川，是个非常残忍狡猾的家伙。王运凯、郑汉涛、程明升三名老教授就是被他杀害的。当时冈崎联队在外佯攻，他带领了一支特种部队潜入黄崖山，差点让我们的‘流动工作团’全军覆没。”
老赵听后，神态凝重地说道：“看来日本人已经把流动工作团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吕万才赞同道：“是啊，吉川从华北来到到上海，就是为了追杀‘枪械师’。昨天我们已经和这个吉川照过面了。”
老赵听到地点感到十分惊讶，问道：“在天蟾大舞台？那可是杰森的老巢。”
吕万才向老赵解释道：“有一个叫田中的人带着他见了杰森，他们交给杰森一个箱子，大宝会读唇语，日本人希望杰森明天能把箱子带到租界，但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
老赵推测道：“田中是日本派遣军驻上海特务机关的负责人，手上血债累累。他们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至于箱子里是什么？我会派人去查。”
吕万才答道：“好的，但是得尽快，查出箱子里有什么，能够帮助我们分析日本人下一步的行动。”
老赵点头答应：“好的。另外，为了便于联系，我会派人在四方仓库附近摆一个烟摊作为联络点，联系人就是他，李四海。”
吕万才听后一愣，惊奇道：“李四海？龙五湖本姓李，为了工作方便，改姓龙，你是龙五湖的弟弟？”
在旁的李四海默默点头。
老赵把手中的这杯茶一饮而尽，顿时喉咙感到一阵苦涩。想到任务的面临的艰险，感叹道：“现在这盘棋走成了残局，这残局是最难下的。”
吕万才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好像若有所思。
圣约翰大学，简称圣约翰、约大，诞生于1879年，初名圣约翰书院。1881年开始完全用英语教学，是中国首座全英语授课的学校。1892年起正式开设大学课程，1905年升格为大学，是中国第一所现代高等教会学府。
圣约翰大学是当时上海乃至全中国最优秀的大学之一，也是在华办学时间最长的一所教会学校。卜舫济主持圣约翰校政长达53年之久，对学校的发展起到了很大影响。73年的办学历程中，圣约翰大学享有“东方哈佛”、“外交人才的养成所”等盛名，更是培育出了顾维钧、宋子文、颜福庆、严家淦、刘鸿生、林语堂、潘序伦、邹韬奋、荣毅仁、经叔平、贝聿铭、张爱玲、周有光等一大批声名显赫的校友，成为中国教育史上的传奇。
吉川和小野由老校工带领着走进主教学楼。这是一座哥特是建筑，红砖尖顶，花岗岩的基座。三个人沿着汉白玉栏杆的欧式楼梯上到二楼，校长办公室就在走廊的最里面一间。老校工轻声敲门，听见里面传来“请进”的回应后，推门带领二人进屋。校长乔治起身欢迎，向两人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乔治，是这所大学的校长，不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吉川指着身边的小野，对乔治说道：“我叫吉川，这位是小野君。我们都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教授。五年前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与贵校的王运凯有过一面之缘，王教授才华横溢，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次我来到上海，专程来到贵校拜访，希望能够再次拜会王教授。”
校长乔治略带歉意地说道：“你来的很不巧，王教授两年前已经离开了这里。”
吉川早已料到乔治会这样说，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听说他在贵校带过一个研究生非常的出色，我们想聘请他，到早稻田大学的研究所工作，但是我忘记了名字，您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是谁吗？”
校长乔治说：“王教授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教授，他带的研究生都很出色。他们当中许多人现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英国牛津大学，德国柏林大学继续深造。”
吉川接着试探着说道：“我听王教授说，那个人考进了德国柏林大学，师从海森博格教授。”
校长乔治用手扶住额头仔细回忆道：“师从海森博格教授？噢，我想起来了，那一年有三个人同时考上柏林大学，他们的名字是刘春生、陆达、朱重阳……你知道，这在我们学校也是一个奇迹！”
吉川迫切想要知道枪械师的名字，他进一步说出自己所了解的线索：“王教授跟我提过，那个人被海森博格教授称为‘不世奇才’……”
校长乔治耸耸肩说道：“那你只有去问王教授或者是海森博格教授，能够成为他们的学生，在我们眼里都是天才。”
荒郊野外，萋萋的秋草间多了一个墓冢。山风呜咽，更是增添一丝凄凉。崭新的墓碑前已经摆了几盒烟，两瓶酒。吕万才把香点燃，分了一半递给李四海。两人蹲在墓碑前开始拜祭。
李四海一边烧纸，一边对吕万才说：“你是最后一个和他在一起的人，你见证了他的最后时刻。”
吕万才伤心地回忆道：“当时我就要走进茶馆了，你哥哥发现埋伏的特务。他本有机会逃走的，为了让我不踏入陷阱。他开枪向我示警……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活着出来。特遣小队也将暴露，无法完成任务。如果说谁的死会有意义，唯有他死得其所！”
李四海从身后的包里掏出来了一个绿色的邮宝，说道：“今天我收到哥哥寄来的这个邮包，从邮戳上的日期看，是他牺牲那天寄出来的。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我想他是希望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你。”
吕万才接过来打开邮包，里面是一把钥匙，钥匙上的铭牌上写着悦来旅店205几个字，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结束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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